他握着那缕青丝的手突然松开,悄无声息的拂上宣华的额头,从美人尖慢慢往下顺延。
指腹上的薄茧碰到她的肌肤,温润光滑的触感让他想起那块已经雕好的和田羊脂玉牌。
他在凉州旧伤复发昏迷的几日里,总梦着她。
梦里她在他身下哀戚求饶、缱绻低吟。
她唤他“夫君”,一会求他“轻些”、“再轻些”,一会却又要他“重些”、“再重些”。
他俯下身子,吻上她的额头,轻声说“好”,由着她的意思时重时轻。
可醒来后身畔空空荡荡,只有凉州边境的北风冷冷地吹进他心里。
他只能握着那块想要送给她的玉牌,纾解对她的思念。
宣华哪里会想他?
现实中的宣华只会对他冷着脸,却肯将自己所有的狡黠活泼在一个偶然邂逅的男人面前呈现。
她说她喜欢一身书卷气的男子,便是崔衍这样的么?
想到此处,他的手猛然捏住她的下巴,俯身贴在她耳畔问道:“公主那日在太液池边同崔二说了些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可否说来给臣听听?”
裴砚止的声音仿若一记闷锤,落在宣华耳畔
也验证了她方才的猜想。
即便是他远赴凉州的那段时日,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被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镇国公世子,果然厉害,已经手眼通天到这种程度了么?
宣华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冰冷,原本还在心中劝慰自己,再忍片刻,忍忍也便过去了。
谁知他越发疯癫了,见她默然无声,以沉默作答,手上也使了狠劲,捏着她下巴尖上的那块软肉泛了红。
一阵痛意传来,她忍无可忍,伸手去推他。
他的手却稳稳当当,未动分毫。
“裴砚止,你想干什么?”
她质问的声音落在裴砚止耳边,又成了另一种意思。
便是喊只教过她几日的崔衍也是一声好言崔夫子,到了未来夫君这里,只剩下了“裴砚止”。
他越发觉得不公,不满。
凭什么,这两年她凭什么对自己的满腔深情视而不见?
难道就因为他杀了那个被她捡回蘅芜宫服侍了不到三个月的小太监么?
他越想越觉得恼火,丢掉手中的盒子,钳制住她细白的手腕,高高举起抵在她身后的树枝上。
另一只手也不由分说的揽上她的腰。
他的吻落了下去,一如凉州的烈烈寒风,卷过北地的白草,折断草儿纤细柔弱的身子。
听她在他身下呜咽呜咽,轻轻啜泣的声音,只觉得悦耳至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补偿这两年来在宣华这里遭受的冷待。
宣华当真被他吓住了,愣在那里,瞪着红红的眼睛,看他在她身上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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