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仗言》1844年新年贺岁版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广阔的北方大地上有八支传奇式的部队,它就是——八旗子弟!大清的保护神!八支精诚干练之师!邪恶的人害怕它,善良的人喜欢它。由于八旗子弟的出现,天命皇帝才有了野望。在满洲和蒙古的人们组成了骑射无敌联盟,它包括了满洲、蒙古和前明的所有官僚,他们亲密无间、和平共处。满蒙八旗也就大隐隐于市,在顺天府走马玩鸟,游手好闲。直到有一天,万恶的匪共和发匪给大清的清平世界造成了威胁,这样,八旗子弟又有了用武之地,它与匪共、发匪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搏斗,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满蒙汉的官僚有了依靠,他们对八旗子弟十分敬仰,它是文化与传统的象征。
——《八旗子弟的前世今生》,作者:阎康时
先是,发匪在广西起事,席卷湖南湖北,荼毒武昌汉阳。贼匪起自粤西,不过跳梁小丑,乃数月之内穿过湖南,扰入湖北,未受官兵惩创,有轻视天下之心。今既据上游形胜之地,志不在小。遥揣贼势,约有三路,而三路皆不宜防堵。其由武昌而趋襄阳一路:襄阳正道,北犯河洛,西折则直指潼关,其问道自襄阳至郧阳,即入陕西之商州,过蓝田直抵西安省城。陕西全省之兵,业多陆续调遣,贼如碎至,则关中之事不可问。
幸而皇上英明,毅然令正白旗,并友部镶白旗,正蓝旗等,南下湖广剿匪。正白旗兵强马壮,斗志昂扬,英枪英炮,有如天兵。发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接战之下,人仰马翻,不敢复战,一溃千里。
林凤祥叹道,“只要不来神机军,不惧清妖百万军”。
正白旗入襄阳,湖广父老跪迎哭曰:“我等受匪祸一月,生不如死。今见八旗子弟,拨云见日。”神机军抖擞精神,星夜下德安,弹指复汉口,发匪震怖。湖广士绅,纷纷起义,逐匪据城,效忠朝廷。
八旗子弟领命出征,一战定襄阳,断发匪北上之妄想,二战夺汉口,俯窥武昌。可谓用兵如神。
华南剿总肃顺等部攻入汉阳,将发匪林凤祥、赖汉英部逼在龟山地域,广西提督向荣部夺取洪山要塞,对武昌的发匪呈南北夹击之势。宝庆道台曾国藩带湖南团练大部在西元1844年一月赶到荆州,保护那里的弹药粮秣之后,搜集少量船只,水陆并进,对武昌呈三面包围之势。
可叹,曾国藩等人骄纵之心顿生,他自带四百船只,强攻发匪在长江上的浮桥。却在武昌上游门户金口镇,遇到了匪伪勇侯罗大纲的伏击。罗大纲带船两千余艘,以众击寡,全歼湘军水师,曾国藩不得已退回荆州。官兵船舶,在岳州大多为发匪所夺,现又大败,则水路任由发匪纵横驱驰。
发匪击破曾国藩之后,大放狂言:“就算来了神机军,亦破清妖百万兵。”
匪逆三千余人,乘船三四百只,上插五色旗帜,诈称向荣差人赴下游运粮,于西历1月9日到黄州府及武昌县滋扰。该二处离营一百八十余里,本无官兵防守,地方文武早经避开。该逆到后,百姓纷纷迎入,掳得银钱、什物、谷米,用船百余只,于西历1月11日、西历1月12日等日运回省城。黄州有贼二千余人,武昌县有贼千余人分踞。
直到1月16日,发匪克城已近一月,神机军苦战龟山已经半月,向荣看到发匪的龟缩防御,不禁胆气大作,对着城外的发匪营盘“火药燃发”,发动了新的一次攻势。
这天,“冰雪更大”,清军向发匪防线滥施炮击。申刻,乌兰泰部放火箭射人阴鹭阁发匪军营内,引起火药燃烧。乌兰泰见发匪营盘燃着,“催令兵丁”,直犯太平军阵地。双方枪炮互施,朝廷大军攻势猛烈。
同日,汉阳林凤祥部与神机军剧战,神机军三旗布下一字长蛇阵,镶白旗组成尾巴,正蓝旗组成躯干,华南剿总三等辅国将军肃顺大呼:“我来组成头部。”
神机军长蛇横进,首尾相顾,毫无破绽。林凤祥不得不弃守龟山,由此汉阳光复。可叹曾国藩水师覆灭,发匪撤了浮桥,神机军无法渡河。
发匪虽然苟困于武昌,却苦于神机军与向荣部两面夹击,唯有弃守武昌,下江南。
其下江南,为神机军所逼尔。如若发匪北犯,神机军可迎头痛击,还可调各省弓兵及索伦劲旅,排整马队,直冲横截,电掣风行,贼匪万不能当此冲突。今者河南重兵,庶几贼不敢犯。
下江南者,亦固有贼之所利。沿长江东下,顺流扬帆。两岸虽云设防,而沿江一带不见兵革已二百余年,金鼓未闻,先惊风鹤。如匪船直下竟抵江宁,则江北之潜运不通,淮阳之盐纲亦废。在南省为切肤之患,在北省为扼吮之忧。加以吴越之间,自有明迄今,赋税重于他省,兑潜折色,积困难苏。使贼人布张伪示,轻减钱粮,小民何知,未有不哄然响应。然而欲由淮阳之间,再行北犯,形格势禁,有所不能矣。
故而,发匪下江南,虽为图利,也为神机军之大功。八旗真乃我大清柱石。
发匪有船,而我神机军并大清各部唯走陆路。追之未及。
——《八旗的复兴之战:武昌之战》选读,作者:老周
神机军南下数月,已克复武昌,可谓大功赫赫。皇帝大喜,乃令八旗之御前亲兵虎枪营校阅于上海,以震慑洋人,显示兵威。英吉利《泰晤士报》描写了此次虎枪营上海校阅:
“在1844年大清的上海阅兵大典上,有一支神奇的部队突然走过了各国公使的视线,这是一支大约有2000人的队伍,却是完全的欧洲军队装束,配备的也是当时最先进的德雷塞后装步枪。因此被称为‘德械营’。
凡是稍微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支具有极强战斗力的部队。当这支部队向各国公使致意的时候,据本报军事分析家伊克巴尔-阿萨说多回忆:“当时,英国公使面容惊愕,法国公使面色苍白,普鲁士公使微笑着对哈布斯堡大使说,这是我们为清国人训练出的军队。哈布斯堡公使叹服地说,这是大清两支最好的部队之一,普鲁士公使不服气地反问,在亚洲还有哪一支部队可以与他们抗衡?哈布斯堡公使感慨地说,只有一支,那就是皇太极时代的八旗。”这支神秘的部队,就是大清自1842年起倾尽国力秘密组建,并于同年邀请普鲁士教官进行训练而成的王牌特种部队—-御前侍卫亲兵,虎枪营!”
——《大清精锐一览》选读,作者:元首需要肥皂
——《仗言》1844年第一期
2 联络
1月17日
“黄埔第二期,现任步兵第四营一连守备柳中疏奉命前来报到。”
坐在柳中疏正面的楚剑功点点头,让他坐下,然后示意身边的东厂提督易水发问。
“柳中疏,你是湖南人?”
“报告易提督,我祖籍北直隶,燕赵慷慨悲歌之地。”
“那怎么会在宝庆参的军,还是第一批朱雀老兵。”
“我祖上是康熙的时候,湖广填四川,满清又以北方人口填湖广,才迁到湖南。”
“湖南生,湖南养,那就是湖南人。”楚剑功笑着说。
柳中疏想分辩,楚剑功摆摆手:“哪里人,都是中国人。不用再争论了,有一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你。”
“是!”柳中疏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要激动,坐下。”易水说:“这个任务,绝对不能激动。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一定要冷静。”
“是!”
“你在参加朱雀军以前,是家里是郴州附近的种地的?”
“是,不过前年年末的时候,均座统一安排,我的家里人都到了海南岛屯垦。”
“那你对郴州附近的情况很熟悉?”
“是的,我从小就在郴州长大。”
“那,都督府和东厂,要派你去郴州。”
“带着我的一连?没问题,一个冲锋号,我就把郴州端下来。”
“很遗憾,柳中疏。”易水说:“只有你一个人,不穿军装,而且你的关系也从军内解除,转到东厂。”
“为什么?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一连?”
“混蛋们把一连拿走了?”楚剑功笑着说,“任务需要。”
“到底是什么任务?”
“柳中疏,应用你在黄埔讲武堂学到的知识,分析一下郴州的地理重要性。”
“郴州?是湖南和广东之间的门户,而且位于湘江上游,可以顺流而下,直取长沙。”
“这么说郴州很重要了?那么,郴州的清廷守将向我们输诚,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好啊,我们就把郴州打下来。”
“不行。”楚剑功否决了,“因为整体战略的原因,我们还不能进攻湖南,我们还要做好准备。但在另一方面,郴州守将张国梁又靠不住,拖得久了,怕他反悔,又投到清廷那边去。”
“所以,组织决定,派你去郴州做联络员。一来,了解张国梁和他的亲信的情况,最好能渗透,吸收一些人,二来,了解郴州的局势,为共和军北上探明道路,三来,郴州要进行一些大工程,我们考虑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张国梁的掩护下进行,所以也需要做一些铺垫和协调工作。”
“那张国梁反悔,我不就死定了?”
“所以才选中你。”楚剑功说,“你在郴州本地长大,万一需要撤退的时候,比较方便。”
柳中疏默不作声。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报告均座,”柳中疏又站了起来,“我认为任务不适合我,我更愿意带领我的一连,到前线去一刀一枪的拼杀。”
“这是一个有危险的任务,你不愿意接受,我可以理解。”易水说。
“我不是怕死。”
“那就去吧,推推搪搪的,像个婆娘。”易水突然大喝。
柳中疏本来面如珠玉,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忿然说道:“去就去。”
“很好,”楚剑功说,“到了郴州,只要坚持到大部队安安稳稳的接管郴州,就算你完成任务。”
看到柳中疏不以为然的神色,楚剑功接着说:“不过,这只能算及格。”
“那满分什么标准?”
“不知道。我又不了解郴州的情况。”楚剑功没有正面回答,“郴州有多少人,有多少军队,这些军队对清廷的忠心怎么样,靠你一个人,能够争取过来多少。张国梁有多少部将,他们都心向共和吗?你能拉过来多少?”
一连串问题下来,柳中疏就憷了。
“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做,只要你自己认为有必要,就放手去做。”楚剑功说。
“那逼反了张国梁怎么办?”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要直接出兵,硬碰硬的把郴州打下来。即使这样,只是你没有完成任务,对大局没有影响,所以,不要有顾虑,放手去做。”
“是!”柳中疏吃了一颗定心丸。
“万一张国梁又反水了,不要硬抗,风头不对,马上跑回来,留着有用之身,现在还不需要你们去拼命,明白了吗?”
“那我带多少人去郴州?”
“你自己,另外一个通讯员,就这么多。马上出发。”
“是!”柳中疏又敬了个礼,大步走出去。
郴州,张国梁在一间密室里,和他的亲信在商量。
“大哥,士不可二辱。”张国梁本来是广西横州的天地会首领,投了清廷之后,他原来在会中的亲信仍旧称他为大哥。这时候,他最亲信的小弟还在劝他:
“我们本来是天地会的,李沅发那厮气量狭小,容不得我们,大哥你一气之下,投了朝廷。现在朝廷并没有亏待我们处,我们又去投了广东,江湖上的名声不好听啊。”
“南干,想多了。”另一人叫道,“你冯南干跟着我刘八,就是为了反清,张大哥和我刘八迫于形势,才在清廷栖身,我们看不上洪杨那批神棍。去投共和呢,又没有功劳,可巧现在湖南清兵和团练的主力都去了湖北,郴州的就剩下我们这一拨,还有四百清兵,那这个献给共和,继续反清,不是很好?”
被叫做冯南干的这人,大名冯子材,广西钦州人,自小父母早亡,流落江湖,后来入了天地会,因为有侠义之风,颇有威望,又识字,被张国梁等人引为军师。
这时候,冯子材叫道:“张大哥,刘八爷,我本来也看不上这清廷,可我们行走江湖,就要讲一个信字。当初从李沅发那里出来,我就不赞成,这样没义气。投了朝廷,就好好为朝廷办事,一心一意。那才是说话算数的好汉子,现在去投共和,那就是第三家了,我们不成了三姓家奴吗?”
张国梁啪的一拍桌子,不说话。
刘八说道:“南干啊,你还年轻,拧不动这人情事故,向荣那些人是些什么东西,你不是看不见啊,我们做得再好,他们也当我们是逆匪出身,你看曾国藩怎么看我们这些广西会党,我和你张大哥倒是想融进湘军团体,可人家要我们吗?守郴州,还有四百清兵看着咱们,张大哥是参将,那个绿营游击,跟张大哥说话,眼睛都在天上。你都亲眼见的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冯子材说,“就为这点小委屈,就做出不忠不义的事情来?”
“南干呐,你怎么拧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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