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守化工研究员,型的化工学有所研究。他是公主控,总幻想自己能够娶到公主。但他没有贵族血统,在讲究门第的欧洲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因此想去东方碰碰运气。给他机会,让他见见中国束胸,驼背,罗圈腿,缠小脚的仕女。他绝对会变成坚定地革命者。
谢顿,他是汉族人,被当作猪仔忽悠到英国去,在剑桥大学的实验室里当勤杂工,并见过一位处于幼年时代的伟人,麦克斯维尔。他了解一些电学的常识。可能是和麦克斯维尔接触过多,在电学和电磁学方面表现出了一些天赋和前瞻性。不要以为他能代替麦克斯维尔,但他对电磁学的理解在这个时代属于领先的。
除去工学背景的,还有两名法律界人士。
比弗·恩德曼,这是个英国人律师,但他却推崇大陆法系,精研法国民法典。大陆法系在英国本土吃不开,到中国开展业务。
安纳姆·西斯。分庭divisionalcourts的法官,祖上有人参与胁迫英王签署大宪章因为鼓吹司法改革得罪了上头有人的人被上院houseoflords以不名誉行为而强制离职。
对于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的分野,你比我要清楚。我个人对这两者没有成见。而在和英国人的条约里,约定使用《法国民法典》,是为了避免英国人利用他们对本国判例的熟悉占便宜。《法国民法典》是成文法,英国人要做手脚相对困难一些。
这两个人对于司法和法律体系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和他们好好谈谈。
另外,此行中我还见到了恩格斯。是的,他还仍旧是个同情下层人民的资产阶级青年。我自问无力教导这位历史注定的伟人什么,因此也没有深谈。只是提醒他注意,对人的研究。将人的欲望本身,作为社会体系中的客观存在加以考虑。毕竟,唯物辩证法在一百五十年后对马克思主义的修正,就是将“上层建筑”再划分为“组织结构”和“意识形态”,而对“意识形态”的研究又充分借鉴的自由市场经济学中的“理性人”假设,将“自私”等作为社会的固有因素,而非人类应当克服的弱点来分析。
军火和军工设备的采购在英格兰已经告一段落,我即将前往法国,因为郭嵩焘是驻英法普比四国公使,要往法国和普鲁士递交国书。我随行指导一下,另外按照惠特沃斯爵士的建议,法国是购买废弃工厂的最佳地点,我也准备去看看。
普鲁士合并莱茵三州在即,另一个时空中发生的那件事,想来在这个时空也会发生,因此,在法国之后,我会前往科隆和杜塞尔多夫……
英国这边,清廷的事情有李鸿章出面,你我之间的联络有施策负责。
国内方面,万般压力,俱在你身。但有兵财二权在手,想来还能应付过来。
注:放假大家都休息好了吧。作者去了趟意大利,感想:意大利真破啊。鉴于作者在威尼斯广场加里波第像后面被人打劫5欧元,请大家红票,打赏一下吧
24 搬运
5月6日
楚剑功携郭嵩焘来到法国,乘船从塞纳河口驶入巴黎。二十多年前的战火印记已经彻底消失,巴黎商贾如云,一派繁荣景象。
奥尔良王朝的菲利普法兰西人王在银行家和高利贷商人的支持下上台,对外采取对英国的恭顺态度,对内则鼓动借贷交易和利钱经营。法国市场在大量的通货支持下迅速繁荣起来,而由于长期革命和战争留下的巨大恢复空间,法国的物价虽然上涨很快,但这被人视作繁荣的表现,而不是泡沫的衍生。
但在这繁荣的泡沫之下,法国虚弱的工业始终没能恢复元气。1837年经济危机发生以来,英国纺织品像退潮一样降低价格,直接冲击欧洲市场。法国1839年的棉布总销量较之1836年下降了三分之一。而本来就不太发达的钢铁业,则完全毁灭。法国农村,由于英国货物的冲击,开始出现大范围的农民破产。
总而言之,高利贷者支持的菲利普王朝已经开始为全国范围的革命埋下火种。1848年的大革命不是偶然爆发的,而是第八次经济危机在欧洲积累的矛盾的总清算。法国,正是这些矛盾的焦点所在。
但这些,只有作为后来人的楚剑功知道。当时的法国,首相基佐和反对党领袖梯也尔,都认为法国的元气依靠高利贷的利息正在慢慢恢复,财政状况正在好转。法国不久就将重返欧洲之巅。基佐和梯也尔只是对英国的态度有分歧。
楚剑功与基佐和梯也尔的会谈在融洽友好的气氛中进行。对于会谈的焦点,法国是否加入《洋泾浜左岸体系》,首相基佐作为英国恭顺的追随者,做出了肯定的答复。而梯也尔在得到“法国将和创始会员国(中国和英国)享受同等待遇”的保证之后,接受了这一条约。《洋泾浜左岸体系》终于扩展到了欧洲大陆之上。
在向法王菲利普递交了国书之后,郭嵩焘开始独立承担外交任务:他前往比利时出使,劝说比利时加入《洋泾浜左岸体系》。
而楚剑功则在《洋泾浜左岸体系》的总框架下,自由采购法国的废弃铁厂,以及棉纺织厂。
在采购的过程中,工厂厂主们热烈的推销着自己的家当。他们急于将自己名下的工厂套现,然后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高利贷事业中去。据说,现在在法国,高利贷者四个月就能赚一倍。
采购的过程中,楚剑功觉得自己仿佛是1929年身在美国的苏联人,或者1991年身在俄国的中国人。可惜的是,他没在法国学过水利,没有那么多的导师和老同学可以做中间人,一切都要自己去跑。
“先生,我听说你在到处购买工厂。”在索恩卢瓦尔省,和施奈德兄弟谈判不顺利,楚剑功正在郁闷的吃午饭。这时,一个高大的西方青年出现在楚剑功的面前。
“您是谁?”楚剑功问。
“我先要问您,您就是传说中的清国人吗?可我没见到您留辫子。”
“我来自清国,但没留辫子,就这样。”楚剑功有些烦闷,不太愿意搭理这个人。
“您不愿自称清国人,那您一定忠于明朝啰。”
明朝?楚剑功仔细打量了面前的这个陌生人,金发碧眼,标准的西方人。楚剑功不说话,看他耍什么把戏。
“哈哈,”那个陌生人突然大叫起来,“您不用这么警惕,我告诉您我的身份。”他突然改说汉语,居然是京腔发音:“我乃大明建文帝之后,挪鸡鸭-里贝里,汉文名字叫朱宁杭。”
楚剑功把口中的一口三明治喷了出来:这也太过分了。
掩饰了自己的失态之后,楚剑功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殿下。”
“我家里有一套古书,记录着建文帝是如何乘船来到欧洲的。我非常佩服祖先航海的功业,十分希望再造一支大明海军。”
天哪,这哪跟哪啊。
朱宁杭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我以为自己的梦想没有希望实现了,直到我听说,有一位东方来的先生,在到处采购钢铁和纺织设备,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找您。”
“你会什么?会造船吗?”
“先生,我的理想是当一名海军,不是造船匠。不过我在卢瓦尔地头熟,会帮到您的。这样吧,我帮助您购买工厂设备,您让我当上海军。”
楚剑功想了想,即使面前这个人什么忙也帮不上,自己也不吃亏。
“成交!”楚剑功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朱宁杭当上了楚剑功的向导,他倒没有吹牛,对地方上的情形非常的了解,帮了楚剑功的大忙。这里并不是人人都像施奈德兄弟那样有雄心,而楚剑功只知道施奈德电气的大名,刻舟求剑,才会碰钉子。
在朱宁杭的牵引之下,楚剑功最终从海洋炼钢厂等等企业购买了水平焦化炉50座、阿波尔特焦化炉7座、蒸汽锻造机85台、压延机41台、炼铁炉90座、重新加热炉85座、机动锻锤30台。这些机械至少需要六千名熟练工人。
采购棉纺和毛纺设备要顺利得多,毕竟法国尚未完成工业革命,纺织业仍旧以家庭作坊和小企业为主。英国货又让这些小企业濒临破产,急需现金。对于工业并购者而言,经济危机真是个好东西。
在法国完成基本的采购任务之后,楚剑功估摸着在英国订购的粮食应该差不多到货了,就写了一封信给施策,让施策安排人手,将在法国的机械设备,以及英国的粮食,押运回广州,毕竟,粮食和设备,是这次采购的重中之重,相比之下,在英国采购的步枪山地榴根本不算什么。
大致安排妥当之后,楚剑功孤身一人,去了巴黎的中央菜市场。这个菜市场源于中世纪。这里买菜的妇女精力充沛,性格开放,积极参加政治活动。楚剑功放下心中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忧虑,在菜市场的鱼腥,腐菜的气味和泥泞当中,放松了一把,终于体验了那种野性的中世纪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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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守株待兔
5月15日
科隆,莱茵河上的重要城市,自公元50年开始,便成为罗马帝国下辖的自由市,也是罗马对抗日耳曼野蛮人的重要据点。
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科隆大主教名列七大选帝侯之一,身兼教权与政权。科隆大教堂自公元1248年开始兴建,至今仍未完工,却是天主教在莱茵河畔对抗新教和普鲁士野蛮人的重要堡垒。科隆,以及周围的莱茵三州,虽然身为神圣罗马帝国的成员,却更亲近西面的天主教法国。
直到拿破仑的大军开进莱茵,废黜了科隆大主教的政治特权,科隆,才从莱茵的政治中心宝座上跌落下来。毫无疑问,法国的自由主义摧毁了莱茵的天主教封建势力,却让莱茵地区的天主教徒离心离德。莱茵三州的天主教区不再仰赖法国的支持,开始将目光投向东方,投向他们一直鄙夷的普鲁士野蛮人。这就是1815年维也纳会议后,普鲁士与莱茵三州结成紧密同盟,科隆教会没有加以阻扰的原因。
现在,楚剑功就站在科隆大教堂的前面。现在的这座教堂,自1560年“新教入侵”之后,已经停建了两百余年,远远不是楚剑功在另一个时空见到的那宏伟的哥特式建筑的摸样。
但是,楚剑功知道,科隆大教堂的再次建设即将开始,因为和另一个时空一样,普鲁士将在今年,1842年,正式将莱茵三州并入普鲁士王国。
莱茵地区的天主教将正式承认普鲁士对莱茵三州的统治,作为交换,普鲁士王国将像尊重新教一样尊重天主教。作为尊重的表示,霍亨索伦王室将拨出专款,复建科隆大教堂,将它改建成哥特式建筑,也就是后世人们看到的样子。
楚剑功来到科隆,绝非缅怀古迹。
和另一个时空一样,科隆大教堂将于5月25日开始复建,亲王威廉将代表普鲁士王室出席奠基礼,并亲手埋下一块奠基碑,同时,科隆大主教将会授予威廉亲王“宗教守护者”的称号。而就在这次奠基礼上,发生了一件事情。楚剑功,就是在等待这件事情的发生。
莱茵三州的历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变样,但谁也不能保证,历史会原封不动。楚剑功不会在科隆干等,他乘坐莱茵河上的航船,前往另一处城市,不,现在还是城镇,杜塞尔多夫,莱茵手工业中心,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合适的技工。
傍晚,在杜塞尔多夫上岸以后,楚剑功就觉得不对劲,码头的卸货区冷冷清清,沿着河岸的酒吧街,手工业工人们聚集在酒吧里,低声交谈,喝着啤酒,不时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楚剑功这个惹眼的外乡人。
看到这样的情形,楚剑功心中暗喜:一切都按照历史的轨迹在运行,现在的杜塞尔多夫,可为山雨欲来风满楼。
由于杜塞尔多夫的紧张气氛,楚剑功决定不要招惹那些工人,而是乘上马车,驶向郊外。现在住在城外,似乎安全一些。
在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乡村旅店前面,楚剑功让马车停了下来。“就这儿吧。”楚剑功付了马车的钱,提着自己的箱子,敲了敲旅店的门。
“是客人吗?”随着声音,门开了,一张健康红润的脸出现在眼前。店主人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穿着蓝色的莱茵系肩短袖长裙。
“快请进。远方的客人,”姑娘说着,伸手接过楚剑功的箱子,胳膊上健美的肌肉凸显出来,昭示着手臂主人的活力。
楚剑功没有说话,跟着姑娘进了小旅店,就只有他一个客人。
“先生,来杯啤酒吗,住客半价。”
“好的,来杯啤酒。”
“您要住店吗?”
“是的,我住店。”
“太好了,这两天城里头要出事,我这里都没有客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旅店是你的吗?”
“旅店是我的,是我叔叔留给我的。”姑娘想了想,“你可别打坏主意,我会开枪,我的力气可大了,可以按住客人的马。”
楚剑功笑了起来:“别担心,姑娘,我力气可小了,只能按住自己的马。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也笑了起来:“杰西卡,安娜杰西卡-亚力桑德拉-藤森贝格。”
“很高兴认识你,杰西卡,你的旅店提供晚餐吗?”
“晚餐很贵。而且,不许抱怨。”
“好的,把我的房间指给我,过一会儿我要吃饭。”
晚餐很粗糙,腌制的香肠,配上麦面包,没有黄油,也没有奶酪,幸好楚剑功的确饿了,他用啤酒把这些食物全都冲下去。
“好吃吗?”
“你不是不许抱怨吗?”
“陌生人,你真狡猾,拐着弯说坏话。”
“啤酒很不错。”
“啤酒是我们自家酿的。”
“香肠,面包是从别处买的么?”
“是啊,两年前我叔叔去世了,也许我不会经营吧,面包,香肠都越来越贵,黄油和奶酪我们根本就买不起。旅店的客人也越来越少。”
“大萧条就是这样的,基本生活物资越来越紧缺和昂贵。”
“你知道原因?”
“是的,我知道原因。如果你请我白喝啤酒,我就给你讲讲。”
“原来是个骗酒喝的。”
“不喝酒我也跟你说,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小孩子对他的妈妈说:‘妈妈,我要吃面包。妈妈回答说:我们没有钱买面包,你爸爸失业了。’孩子问:‘爸爸为什么会失业呢?’妈妈说:‘因为面包生产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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