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送给我睡的啊。白高兴了。
“令爱芳龄几何啊?”
“十七了。”
“你具体的打算是什么。”
“我准备把女儿送回海丰老家,我知道大人是从广州来的,等大人回了广州,再帮小人料理这事不迟。”
楚剑功突然感觉,这苏军师不是为女儿找赘婿这么简单,他说要为自己肝脑涂地,空口白话,自己决不会轻信,但是把女儿送回广东,那就等于是送女为质了。
“令爱叫什么名字啊?会做些什么呀?”
“小女叫苏婉怡,将来是要继承我的家业的,识字,会算账,还会洋文呢,取了个洋人名字,唤作露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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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就一个打赏也没有么
9 名分
2月14日
“楚大人,他们在您面前都敢放肆,这还有得谈吗?”谢祥焦急地叫道。
今天中午,婆罗洲华人社团的各方面头目都到齐了,主要有大港公司兼和顺会总舵主谢祥,苏军师,护法郑洪;新屋公司带头大哥,坑尾公司带头大哥;兰芳会总长(总舵主)古六伯,副手谢桂芳,叶腾辉;三条沟公司大当家刘善帮,二当家陈某,另外不属于任何派系的打劳鹿金矿的霖田公司的老板田霖也到了。
一共十一个人,基本代表了婆罗洲的华人帮派。
楚剑功开门见山,向大家讲明了红毛番的威胁,讲明了合则两利,分则两伤的道理。英明的指出,不团结起来,就是死路一条。但是,各位当家的倒是客客气气,却各有各的打算。
和顺会里的两家小矿山新屋、坑尾,对大联合倒是支持的,他们本来就在和顺会里做小弟,大港公司吃肉,他们跟着喝汤,大联合以后,还是继续跟在大港公司后面做小弟。
霖田公司在打劳鹿,本来就是在大港公司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他的地位,和新屋、坑尾差不多,所以态度也差不多。
但真正决定性的两家,却不好办了。三条沟本来就是从和顺会分出去的,兰芳会跟着红毛番,在大港公司手下吃过亏,谈到联合的事情,自然不能不提以前的恩怨。讲起古来,那还有个头?据某些旁观者回忆说,谁谁谁当时就摔了茶杯,谁谁谁拍断了手。
谈不下去,楚剑功说,暂时解散,休息一下,乘着这个功夫,谢祥跑到跟前来抱怨:“楚大人,我看别谈了。”
“总舵主,你们和三条沟有什么死结解不开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现在的刘善帮,到和我们没有血仇,可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们夺了昔邦金矿,这仇就结得深了。我们又不可能把金矿还回去。”
“那你们赔给他们另一个金矿呢?”
“楚大人您是说……”
“你们两万矿工,五千农夫,有多少能打仗的?”
“老少齐上阵,我们能出三万人。”
“三条沟要拿下石隆门金矿,你们帮他们灭了沙捞越土邦,如何?”
“我们出人出枪,好处别人得?不干。”
“你们可以分两年的红,具体怎么分在和三条沟商量,这两年的红,就是你们出兵的酬劳。”
谢祥想了一会,眨巴眨巴:“三条沟愿意的话,可以谈。如果这次做了,我要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兰芳会那边呢?”楚剑功问。
“兰芳会和三条沟不同,关键是,兰芳会做过汉奸,我信不过他们,说不得哪天他们就领着红毛番来了。”
这倒也是,在另一个时空,大港公司就是在红毛番和兰芳会的夹攻下灭亡的。
“那先跟三条沟的人谈。”
刘善帮听了楚剑功的建议,翻过来一句话:“当初把我们从蒙托拉杜赶到昔邦,现在又从昔邦把我们赶到石隆门。大港可是追着我们打啊。他们过两年再打到石隆门怎么办?我信不过他们。”
他说的也是实话,在另一个时空,大港公司在1850年灭亡了三条沟。
楚剑功又找到兰芳会这边,听听他们的意见。
“楚大人,你不知道,在这婆罗洲,就是我们和红毛番挨得最近,红毛番的两个租界,坤甸和三那,都在我们地头上,万那金矿,也是红毛番压着土人,让我们开矿。我们不比大港,我们现在连女人都拉出去,才两万人。和红毛番闹翻了,和土着打起来,万一大港不来帮忙,我们就完了。”
也没错,就在今年,兰芳会就要和万那苏丹开战,而且大败而回,古六伯因此搁挑子,回老家了,谢桂芳过八个月死掉,叶腾辉专心忙自己的生意,于是人心涣散。到1846年再次败给万那土着,刘阿生当上总舵主,从此专心做汉奸。
楚剑功这才完全弄清楚问题所在,三大华人帮派,谁也信不过谁
折腾到晚饭之前,郭嵩焘跑来找楚剑功:“院台,这些化外之事,谁也理不清。明天,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楚剑功心想也是,各安天命。自己要内斗,那是谁也拦不住。于是,晚饭的时候,楚剑功直接把话挑明了:
“我知道各位都想在朝廷要个名分,好光宗耀祖。我给大家透个底,和顺会总舵主,我给他争取从三品的武衔,三条沟的大当家,兰芳会总长,我给争取正四品,和顺会的军师,护法,三家小矿的带头大哥,兰芳会的副首领,都给正五品。”
郭嵩焘想说什么,又被李鸿章拦住了。
众人听了楚剑功的许诺,人人面露喜色,总算有名分了,这是婆罗洲华人几代人的梦想啊。
“但朝廷的名分不是白给的,”楚剑功话头一转,“有了名分,就要为朝廷守土一方,兰芳会要收回坤甸和三那,控制万那,把红毛番阻挡在南边,三条沟要控制沙捞越,和顺会掌握着最大的武力,向南要支持兰芳会,向东要支持三条沟,你们要同仇敌忾,直到将红毛番赶出婆罗洲,你们能做到吗?”
满座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许久,苏军师才说道:“不如大家开香立誓吧。”
“和顺会成立的时候,也开香立誓,说分也就分了。”刘善帮反对道。
“就是你们三条沟不讲信义。”郑洪大喝,眼看又要吵起来。
楚剑功咳嗽一声,压住了众人,说道:“也不用立誓,人在做,天在看,当汉奸的,我楚剑功绝不放过他。我有个想法,各位的位子,迟早是要传给别人的,本院在广州办了一所军校,大家不如把自己的嫡子,传人,亲信子弟,送到军校去读书,将来各位的继承人,就从军校学员中选择。我丑话讲在明里,送子弟去军校,也有送子为质的意思,大家要是真心结盟,就把孩子送过来,如果不送,我也不强求。”
陆六伯说道:“我是无所谓,我家人都在老家呢。可是有些人,只怕舍不得孩子。”
楚剑功没有理他,而是对苏军师说:“苏军师,你把女儿送到广州如何?你愿不愿意?”
“好啊,好啊,难得大人抬爱,教导小女。”
“苏军师就一个独生女儿,他都忍得下心,其他人呢,不会想敷衍本院吧。”
叶腾辉站起来:“大人,我就是个生意人,其实对兰芳会副首领的位置没兴趣,我不做这个副首领了。”
“好,这样就对了,不愿意就放弃位置,不要勉强。”
其他人反复思考之后,觉得还是划算,纷纷答应了。
“大联合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以后广州可以造火枪和大炮,你们有黄金,可以去广州买。”楚剑功不忘做广告,随即话头一转:“今天来的十一个人,我看比例挺好,以后大联合议事,就是这十一席吧。大港公司和兰芳会都是三席,但和顺会是五席,按实力来分,还比较公平。联合作战的事情,我们吃完晚饭再来商量,今天一定要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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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熊的力量
2月20日
穆拉韦约夫在宴会之后,立即离开上海,然后乘船以外国使节的名义在天津补给,然后继续北上,直抵俄罗斯在太平洋上的唯一港口毕霍茨克。在冰面上撞毁了船只以后,他带着随从徒步踏着冰面到达毕霍茨克的城堡里面。稍事休整,便盖乘冰橇,冒着零下三十五度的严寒,到达了沙俄远东总督制所——雅库茨克。
“零下三十五度,大人,您居然还活着。”迎接穆拉韦约夫的副官高叫起来。
穆拉韦约夫一句话也不说,进入到城堡里面,在火炉边上解下身上的裘皮,在火边暖和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零下三十五度算什么?我去年穿过西伯利亚来到雅库茨克,零下五十度嗫。只要狼能生存的地方,我们俄国人都能生存。”
“是的,大人。”
“我对我们的勇士很失望,这次一起和我离开恰克图的有三十人,超过一半的人掉了队”
“那掉队的人怎么样了?”
“不知道,我没有时间等他们。”
“是的,大人。”副官低下头去。
“今天我刚回来,叫大家都休息一下。”
“大人,需要这么急吗?”
“五月必须开始行动。”
第二天,穆拉韦约夫站在硕大的会议桌的一端:“大家清楚我们的任务了吗?”
“清楚了,大人,只是,我们还有疑虑,清国是个很大的国家,而我们只有一千六百名哥萨克骑兵,一个整团的步枪手,一千名武装水手。即使算上雅库茨克下辖的武装商队和猎人,总兵力也不会超过五千人。您要知道,去年英国人,动用了大约四千人,遇到了很大的挫折。从英国人的经验来看,至少需要两万人才可以。”
“你们不用担心。清国的主力部队已经被打垮了,至于他们取得一定成绩的那支新军,是一支在南方地区训练和作战的部队,他们一旦到达长城以北,就会被冻死。所以,不用担心他们,至于蒙古和满洲骑兵,我想你们在近年来的一系列小冲突中都已经领教过了。”
“我们十个人可以打他们一百个。”会议室里的气氛轻松了起来。
“很好,先生们,来谈谈我们的任务吧。五月出征的最终目的,就是控制阿穆尔河北岸。但在此之前,我们还要探明阿穆尔河的航运情况,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阿穆尔河能否通航,是否真的通向太平洋。”
“因此,这次任务分为陆海军两部分。阿赫杰中校,我命令你挑选两百人的武装商队和猎人,组成考察队,等四月份天气转暖,你们就出发,向着我们在太平洋边的口岸毕霍茨克行进,到达毕霍茨克以后,乘坐海船出发,进入鞑靼海峡,寻找阿穆尔河的出海口。”
“海军上尉涅维尔斯科伊,你带领五百名水手,现在立即赶赴乌兰乌德,乌兰乌德正在兴建一艘新的内河船只,贝尔加号。你督促他们,一定要在三月冰雪融化前造好,然后利用冰面,将船只拖过陆地,在阿穆尔河上游下水,会和其他在阿穆尔河的船只,等阿穆尔河化冻,你就带着水手顺流而下,从内陆探索阿穆尔河口。”
“是的,大人,可是……我们现在就出发吗?您知道,在现在的气候下,损失会很大。”
“我能够回来,你就能够去。你想等雪化以后再去吗?”
“不,大人,我马上出发。”
“很好,两路人将在五月二十日,在阿穆尔河口会和。”
“还有一个问题,根据1689年签订的条约。阿穆尔河中下游是属于清国的,如果清国官员阻扰我们怎么办?”
“清国人阻拦,就用枪打他们。另外,命令所有的哥萨克、步兵以及剩下的武装水手,为马养膘,筹集粮食,我们大约在五月底,到毕霍茨克乘海船出发,前往阿穆尔河口。”
“是的,大人。”
在一众军官散去以后,穆拉韦约夫开始给尼古拉一世写信:
“尊敬的陛下:
按照您的高瞻远瞩的计划,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年夏天夺取阿穆尔河北岸和阿穆尔河口的计划。俄国东部地区需要阿穆尔河,就象俄国西部地区需要波罗的海沿岸一样。我们需要阿穆尔河是为了扩大我们同中国以及整个东方的贸易关系,为了断然确立我们的国旗在东洋(指太平洋)北部水域的地位,同时也是为了更迅速、更合理地开发东西伯利亚。俄国占有阿穆尔河,无论如何都是不可避免,或迟或早必然实现。这是大俄罗斯的天定命运。必须刻不容缓地采取行动去占领阿穆尔河口。”
“占有阿穆尔地区,在俄国均占东洋(指太平洋)内的世界利益方面,具有不小的意义。这些世界利益目前己进入伟大发展时代。即使俄罗斯不能假如不占有整个东亚的话,那也得去统治东洋的整个亚洲海岸。虽然我国已经在黑海夺取了温水港,然而,仍旧被达达尼尔海峡和博斯普鲁斯海峡海峡所扼制。即使我们突破了君士坦丁堡,还是被限制的地中海中。相反,清国的广袤海岸线毫无禁制……
“我知道在您的身边,有一些对英国身怀恐惧的贵族,他们不但不愿意在中亚得罪英国,甚至害怕和英国在远东发生冲突。这实在是过滤了。远东的战火可能波及堪察加半岛和鄂霍次克海沿岸,但是,英国人不论想花多大力量,也不会把大量的登陆队派到那些遥远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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