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舟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的另一边,和凌泽隔得远远的,好像牛郎织女隔河相望。
被当成虎狼防范,凌泽便置之不问,放下手里的杯子,自顾自地翻看起床头的杂志。
倦意夹杂着羞涩化作一团云雾让她脑袋发懵,祁月舟小声问道:“我今晚,睡哪?”
凌泽没有抬头,“就睡这。”
“……你在逗我?”
“这是我私人别墅,没有客房。这床够睡开两人了,而且我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凌泽静静坐在床上,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死盯着他看了半晌,确实看不出他有为非作歹的欲念,祁月舟妥协了。
她手脚并用地从另一边爬上床盖上被子,无聊地刷起手机,如同流水线工人一样机械地划着屏幕,但内容看不进去分毫。
——这颗心怎么就是静不下心来呢……
祁月舟想也许是和旁边的还不太熟悉,和他熟悉起来就能放松了。
于是祁月舟搭话道:“你…在哪弄的这些换洗衣服?”
“刚让人买了送来的。”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粉色蕾丝呢。”
“……”
房间骤然下降了几度。
祁月舟抿紧嘴,她只是开个玩笑。
卧室内安静了片刻。
祁月舟又问:“什么时候睡觉呀?”
凌泽合上杂志,似笑非笑地看她,“我看你是还不困。”
祁月舟无辜地眨眨眼,“不关灯我睡不着。”
凌泽叹口气,将大灯都关闭,只留床头一盏小灯,“现在好了吧。”
“我还不是很困,能不能聊会天。”
凌泽淡淡道:“想聊什么。”
“不知道。”她目前想不到什么话题。
沉默几秒,凌泽说:“做我女朋友。”
祁月舟万分震惊,“为什么?我们明明才见过两次面。”
“见过两次面你就敢跑到别人家里来还睡同一张床上?”
祁月舟想不出反驳的话支支吾吾,“反、反正……”
又不是她主动想来的,只是实在没地方去了,又正好碰见了他。
也许是夜色给气氛添了几分迷离,也许是荷尔蒙的催动作用,祁月舟在寂静的空间中强烈地感受到自己如敲鼓般的心跳。
祁月舟虚张声势道:“你也就见过我两次怎么还邀请我来你家?”
凌泽笑了,“我见你的第一天就邀你去酒店呢。”
祁月舟脸颊瞬间通红,“你你你你、你不要脸!”
凌泽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白净的耳垂。
祁月舟紧张地畏缩了一下。
“别怕。”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
凌泽的手是温的,暖的,不是她想象中的冰块一般的。
他顺着耳廓慢慢从下往上,轻叹道:“为什么呢……”
“?”祁月舟不解他在疑惑什么。
为什么会被她吸引,为什么会想把她揉入骨血,为什么怕把她碰碎。
凌泽没有说。当然他也不会说出口。
他漆黑的眼中似藏着一团能将她吞噬的火焰,秘而不宣的欲望隐在火焰深处。
突然放大的面容,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祁月舟的大脑一片空白。
凌泽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吻了上来,克制地轻轻厮磨着她的唇瓣。他的右臂揽住她的后背,祁月舟透过衣物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温热。
祁月舟愣愣地看着凌泽长长的睫毛,一时呆住不知作何反应,任由一小簇火花在心中“嘭”地绽开。
浅尝辄止。
“就当睡我家的回报。”凌泽低声道,声音哑了些许。
他抬手将最后一盏床头灯也关掉,回到自己的半边床,“睡吧。”
“……嗯。”祁月舟发出细不可闻的回应。
幸好卧室陷入一片漆黑,不然现在祁月舟的窘态定被一览而尽。她食指贴在唇瓣上……这是她的初吻,不过并不讨厌。
祁月舟怔怔地思索究竟是她不在意这些,还是其实对凌泽也有好感?
疲惫了一天身下的松软一点点攻陷她的神经,祁月舟就在思考中不知不觉中坠入了梦乡。
燕何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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