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秩宁还和姥姥姥爷住在一起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猫。
这只猫很灵性,它知道家在哪里,但除了饭点就看不到影子了,秩宁很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但却一直没有和它亲近。
终于有一天她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看到它在对面的屋脊上缓缓踱着步,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它停下脚步,望过来,秩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怕惊扰了它,它就逃走了。
可那猫却跳下来,在她面前不远处的石墩上缩成一团,打起了盹,它对秩宁仍旧不太理睬,但这份距离上的相近已经让秩宁惊喜不已。
一如此刻。
尽管敏感的她对这位伴侣还有些疑虑,但不妨碍她对过程中出现新的事物的惊喜。
结束了学期末的考试后,秩宁仍旧整日抱着专业书看,还没看到一半,薛明德夫妇已经卸任回国了。
一家人时隔近一年聚在一起吃饭。
薛明德看见过秩宁桌子上成摞的专业书,笑她:“现在闺女大了,知道用功了!”
“我什么时候不知道用功啦?”秩宁把虾壳吐出来,扬着下巴,“我就是没做成女状元,好歹也是个探花吧!”
尔静莲嗔她:“在学校里可不许这样张狂!”
秩宁响亮地笑了两声,“学校的同学们都很可爱啊!”
薛明德又问起薛恩在云南的工作。
尔静莲对薛明德说:“提前把他调回来,我看首检像是有意要栽培他。”
家里人谈话也从来不会避开秩宁,薛明德温和地点点头,“嗯……秦检的丈人前年退休了。”
秩宁正低头剥虾,闻言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一顿,听见妈妈诧异的声音问道:“你意思是小恩到首检是他……?他是想向你示好?”
“他这个位置,再想往上走,除了年龄资历,少不了有人再推他一把,”薛明德说着眉心一皱,“示好意思肯定是有的,不然云南扫黑也轮不到薛恩去,我只是觉得,依照他的能力,即便只是示好,也太明显了些。”
“哥哥,”秩宁咬着勺子,有些欲言又止,“嗯……你的顶头上司是秦…嗯…秦叔叔吗?”
薛恩停下筷子,笑笑,“不是直接的上司。”
尔静莲突然想到,“哎,你和他儿子之前不是一个班吗?”
“嗯!你说秦子安啊?他去加拿大了!”
“你那个同桌好像去的也是加拿大吧?等你毕业了,也可以考到国外,去看看。”
薛明德听她说,有些不满,“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你别乱铺路。”
秩宁放下碗,说:“我专业课还没上完呢!我还没想过以后要出去上呢……”
吃完饭,秩宁和父母撒了会娇,就蹬蹬地上楼,关上门贴着松了口气,嘟嘟嘴,扯出衣服去洗澡了。
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尔静莲敲门进来,给她把热牛奶放在一边。
“周五你有什么安排吗?没有同学约你出去玩?”
秩宁说没有啊。
尔静莲拿过吹风机帮她吹,“我约了同仁的那个王阿姨,周五带你去看看,有个防宫颈癌的疫苗,同仁去年底就能打了。”
“哦。”
古落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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