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不要沾水!”许诺重复。
某人的嘱咐让墨珺言忘了回答,忘了呼吸。
发觉墨珺言的目光锁在自己脸上,许诺疑惑地走去了洗手间,边走边嘟哝:“我脸上很脏么?”
许诺洗完脸出来时,那尊神仍端在那里,屹然未动。
他的目光,又锁上了她的脸。
“怎么?我没洗干净吗?” 许诺皱眉,疑惑,“明明洗干净了嘛!”
“以后不要骑山地车了。” 墨珺言突然开了口。
“哦。”许诺嘟了嘟小嘴。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林曜昌打来了电话:“诺儿,没事吧?”
“外公,没事。”
“墨家那小子受伤了?”
“嗯,已经包扎好了,没事了。”
“以后不要骑山地车了。”林曜昌好似复制了一遍某人的话。
“外公,您怎么跟他说的话一样啊?”许诺撅着小嘴,口吻中满是对复制语的反感。
“哈哈哈……”林曜昌朗声笑了起来。
挂断电话,许诺发现某道目光仍锁在自己身上,她扬眉:“喂,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不会用目光凌迟我一辈子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墨珺言已选择性地抓住了重点词:一辈子!
他想要的,就是和她一辈子!
“你刚刚说什么?” 墨珺言目光灼灼地看着许诺。
“哪句?”许诺疑惑蹙眉,“你不会用目光凌迟我一辈子吧?”
一说出口,许诺便觉不妥,忙用手捂住了嘴。
墨珺言款款扬唇,柔声启唇:“不是用目光凌迟一辈子,是……”
“嗡嗡嗡”何瑆言踩着“平衡车”飞来。
他匆匆下车,将某人的小身板搂在了怀里:“你没事吧?”
六只眼睛同时怔住。
许诺、墨珺言、墨老太太全懵了。
“松手!我没被车轧死,都要被你勒死了!”许诺扬声,斥何瑆言。
“哦。”即使舍不得松手,何瑆言还是松了手。
“好了,我回去了,外公还在等我。”刚走了两步,许诺突然又停了下来,她回身,对着墨珺言嘱咐:“记得不要沾水!”
墨珺言扬唇,心底溢起甜蜜涟漪。
看着许诺离去的背影,墨老太太暗暗叹息:如果世界上有两个许诺该多好……
林宅门口。
曹美容准备了一个大火盆。
“小诺,快,跨过去。”
“舅妈,这是干什么?”
“你这段时间灾星缠身,快跨火盆祛祛灾。”
虽知曹美容这种做法迷信,但心意是好的,于是,许诺便也没说什么,直接从火盆上迈了过去。
“好好好。”曹美蓉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林曜昌苍颜带喜,亦笑得灿烂。
若是以前,他定不会任曹美蓉这样胡闹。
但现在,曹美蓉全是为了许诺,林曜昌便也就任之由之了。
“外公。”许诺挽上林曜昌的胳膊。
“嗯,都没事吧?”
“没事,外公,本来我们都没受伤,后来……”许诺巴巴着小嘴给林曜昌讲着经过。
当然,最重要也最疑惑的那点,她必须得说:“……年纪轻轻的,神经癌晚期,明明车祸没有受伤,一拳打在车上……”
闻言,林曜昌悄然扬起了唇角,许诺这是当局者迷啊。
看来,这墨家老大并不比老二爱许诺少啊。
“外公,您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许诺扬唇,跟着林曜昌笑起来。
外公不说,她也知道,外公肯定是笑那只黑黑黑,神经癌晚期呗!
翌日。
许诺一出林宅,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上车!”一道磁性男音响起。
“李叔会送我。”许诺摆手,欲走向保姆车。
陡然,一只大掌伸了出来,倏地将她拉进了车里。
“我不放心!”
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许诺有一瞬的失神。
抬眸,看到墨珺言那张柔美的俊脸,许诺的理智才续上了费:“什么你不放心?……你……病了?”
边说边动,许诺已抬手探上了墨珺言的额头。
葱白小手抚上 “神经异常”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没发烧!
正当许诺疑惑蹙眉时,那道磁性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确实病了。”
许诺眨巴着眼睛:“那还不去看病?”
“……”墨珺言黯眸,无语。
自己确实是个“死人”,是座冰山,是具无心空躯,可许诺明明是个很灵动的“活人”,她怎么就听不出自己的意思呢?
“好,你去看病,我上班了。”许诺打开车门便要下车。
陡然,一只大掌将她拉回,“嗒”锁了车门,“开车!”
“你干什么?李叔还在等我……”许诺疾声道。
“他知道是我的车子。” 墨珺言道。
“你……”
许诺张开樱口,想要狠狠骂他几句,却发现自己的词语库中除了“混蛋”“讨厌”,其它一个骂人的词语也没有,便只说了一个“你”字,硬生生地卡了起来。
这厢。
何瑆言看着渐渐消失的劳斯莱斯车尾,黯了黑眸。
“放手吧!”一道磁性男音陡然响起。
何瑆言回眸,对上林逸风看透一切的明瞳。
“我的字典里没有‘放手’二字!”
语毕,何瑆言便转了身,准备上车。
“你,在她的排除之列!” 林逸风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扬起唇角,反身靠在了车上:“你和我的赌,谁也没有赢。”
何瑆言勾唇:“未到最后,仍是未知之数!”
林逸风摇头:“小诺说,她将来的另一半,定是谙解书法之人。”
林逸风的话如淬冰袭来,瞬间凝固了何瑆言的血液,击碎了他的神经。
健硕的身躯一下僵住。
“情深缘浅,注定擦肩,勿在执念……”林逸风一边摇头一边走进了林宅。
何瑆言眸色渐深:执念?谁没有执念?未到最后,怎么能轻易放手?
她将来的另一半是谙解书法之人?那他就去学书法!
对,现在就去!
—
车内,许诺正在梳理着脑袋里的“毛线结”。
突然。
“吱——”
车子急刹,许诺的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门撞去,眼看就要撞上车窗。
墨珺言眼疾手快地伸出大掌,垫在了车窗上。
“嘶……”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瞬间洇透了纱布。
“怎么回事?”许诺疾问,俏脸上染满了紧张,“你怎么样?”
墨珺言唇角微扬,分外享受她担心他的样子。
“少爷,有车队拦车。”司机道。
墨珺言丝毫不理睬外面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两只眼睛、一颗心全都放在了许诺的小脸上。
“车队拦车?”许诺瞪大了眼睛。
她竖着耳朵,等着墨珺言给司机下命令。
一秒,二秒,三秒……
某只黑黑黑仍未下令。
以往,遇到这种事情,他那晠江第一的坏脾气早就坐不住了,恨不得一个眼神杀过去杀得对方灰飞烟灭,现在,怎么这么久还没动作?
撞傻啦?
但,刚刚被撞的是她的脑袋,又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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