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语笑着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之所以会易容一是因为长相,二是因为作为女子在出门多有不便,还是男子能随性一些,不用顾忌那么多。”
梨花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今日受到的打击太大,接下来梨花一直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很快,便跟谢嘉语告辞了。
等到梨花走了之后,谢嘉语忍不住跟夏桑感慨:“没想到,还真被你说中了。真不知道我这副模样,谭小姐是如何看上我的。”
夏桑笑着道:“自然是因为主子人好,谭小姐才喜欢亲近您,喜欢您的。再说了,您在船上不是帮了她几次吗?而且在知府府也帮过她,您帮了她多次,她自然会喜欢小姐。”
谢嘉语喃喃的道:“是吗?”一个人真的会因为另一个人多次的帮助而喜欢上对方吗?
夏桑点点头:“是的。”
收敛起刚刚的思绪,谢嘉语道:“总算是解释清楚了,也了了我一桩心事。好了,这大概是咱们最后一次逛辽东府了,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
“是。”
等买完东西,谢嘉语也没带在身上,让别院的管家找人给她送回京城。
两日后,谢嘉语离开了住了一个多月的庄子。
说实话,还真有些不舍。这地方实在是太好了,风景优美,空气新鲜,有山泉也有温泉,真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她有些后悔没趁着这一个多月买下来一块地建个宅子了。总是借住顾建武的别院也不是办法,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地方才好。
不过,以后总有机会。
临行前,几日未见的梨花又出现在了谢嘉语的面前。
谢嘉语这次出来是秘密的进行的,就怕谭子福知道了之后会派人跟着她,那多没意思,人那么多,更不方便。梨花会知道,是因为她告诉她上次告诉了她离开的时间和地点。
“贾公子,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梨花忍不住问道。
谢嘉语笑着道:“会的。等你爹去京城述职的时候你跟着,或者我明年若是再来辽东府的话,还能见面。”
梨花眼眶含泪,抽泣了几下,说道:“你送我的这个簪子我会永远带着的。你,你可别忘了我。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谢嘉语很想抬起手来摸摸梨花的头发,抱抱她,但她不敢。她怕以她男子的样貌抱了她之后,她以后要面临的流言蜚语会更多,怕她以后会因为她而嫁不出去。
“好姑娘,别哭了,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那些流言蜚语就当他们不存在。要是你有什么烦心事儿,也可以写信告诉我。”
梨花红着脸,赧然的道:“嗯,那我以后好好练字,再也不偷懒了。”
“好,码头风大,快回去吧。”谢嘉语笑着道。
没想到,谢嘉语快要转身的时候,梨花却抱了她一下,抱完之后,在她胸口蹭了蹭,然后快速的松开,转身跑开了。
谢嘉语站在码头上无奈的笑了笑。
而这时,两个头戴斗笠的人从她一旁经过,朝着船上的方向行去,路过她时,其中一人似乎故意碰了她一下,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谢嘉语回过神,看向了对方。只是,那人很快便往下面扯了扯自己的斗笠,遮住了自己的容貌,快速的登船了。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谢嘉语心想,这人怎么也要离开了。那么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行,她得过去问问。
第79章 回京
跟梨花告别之后, 谢嘉语加快脚步上了船。只是上了船之后,刚刚看到的那两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谢嘉语问道:“刚刚那两个戴斗笠的人去哪里了,你们看到了吗?”
夏桑有些茫然, 而顾星指着船舱:“奴才刚刚看到他们进去了。”
听罢, 谢嘉语快步进了船舱。只是, 船舱的一楼并未看到那二人。难不成,上二楼了或者是去了外面?想到这船那么大, 谢嘉语索性也不找了, 反正如果都在一条船上的话, 迟早会遇到的。想清楚之后,直接去了二楼自己的客房。
上去之后,放下来东西,谢嘉语便打开窗户坐在那里休息了。
这次坐船已经没有上次那种新鲜感了, 还是在同样的码头, 同样的江水, 跟一个多月前没什么区别, 还是那般清澈的模样。若不是坐船更舒服一些,她都想走陆路了。
看着两岸熟悉的景物在后退, 谢嘉语的心中难免有些伤感。毕竟, 是待了一个多月的地方, 多多少少有了些感情。不过,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大哥、表弟、好朋友们了, 心中的伤感淡化了不少。
没留给谢嘉语多少伤春悲秋的时间, 很快, 到吃中午饭的时候了。
船上的小厮挨个房间敲了门。
等谢嘉语收拾好东西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只听隔壁也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她刚刚所要寻找的人。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这会儿,裴之成头上没再戴斗笠,身上似乎也换了一件衣裳。
看到谢嘉语凝视的目光,裴之成主仆二人走了过来。
“贾公子,好久不见。”裴之成客套的道。仿佛并不知晓谢嘉语的身份一般。
谢嘉语看着裴之成漠然的眼神,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装什么装,又不是不认识她。
“好久不见。”谢嘉语道,说完,想到之前海棠说的那件事情,她很想知道裴之成查得怎么样了,那么重要的事情短短的几天真的查清楚了吗?程胜到底是否真的通敌?这可是关乎宁国的大事情。
所以,简单的客套了之后,谢嘉语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对了,你怎么今日就上船了,之前的那件事情……”
裴之成自然是知道谢嘉语想问什么,只是,如今在船上,很多事情不便多说,于是,打断了谢嘉语的问话:“事情已经解决,还请贾公子放心。”
谢嘉语听了这话,终于放心了,裴之成做事,靠谱。
“那便好。”
裴之成见谢嘉语的模样,难得的笑了笑:“贾公子,要一起下去吃饭吗?”
谢嘉语的脚步本已经动了,很快,又拒绝了:“不了,我还有事,一会儿再下去,您先去吧。”
裴之成静静的看了谢嘉语许久,道:“也罢。”说完,便离开了。
等裴之成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谢嘉语也没回屋,跟在他后面下去了。
夏桑疑惑的问道:“主子,您不是说有事吗?”
谢嘉语小声的道:“没事啊,就是不想跟他们一起罢了。没瞧见吗,这位裴大人每次出现都有危险,咱们还是别跟他走太近了。”
夏桑心想,竟然因为这个吗?只是,您就算是讨厌裴大人,姿态也得做足了啊。这看起来也太假了。裴大人还没刚走两步,她们一行人就在后面过去了,这一看,刚刚那句话就是借口啊。
不过,对于谢嘉语的行为,夏桑也没多说什么,有一点她还是非常赞同的。那就是,裴之成是个非常危险的人。以前在乾清宫的时候,她就觉得裴之成不简单,现如今,虽然觉得裴之成变了一些,但也足够让人胆寒。
很快,裴之成也发现谢嘉语跟在他后面出现了。他跟东海刚刚坐下,谢嘉语一行人便远远的找了个空位坐下来了。摆明了,要跟他划清界限。
对此,裴之成脸上的表情未变,静静的吃着船上不甚合口的吃食。
谢嘉语已经坐过这条船了,自然是知道船上一些吃食的味道,是以,早早的就在辽东府买了一些可口的酱肉腌菜带上来,配着热腾腾的白米饭,甚是合口。心中无数次感慨,这辽东的大米饭就是好吃啊,吃多少顿都不会厌烦。
快速的吃完饭之后,裴之成看着斜对角大快朵颐的谢嘉语,突然觉得没吃饱。不过,也没再点些什么。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耽搁太久。所以,又坐了一会儿消了消食之后,便跟东海一起回了房间。
谢嘉语吃完饭之后也回了二楼。
不过,刚刚想要打开门,房间的右侧就打开了门。
东海从里面出来之后,对着谢嘉语行了一礼:“贾公子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只管叫奴才便是。我家公子住贾公子的左边,奴才住右边,贾公子安心歇息便是。”
谢嘉语狐疑的看了东海一眼,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主仆二人竟然分开住?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恰好中间的房间被她定下来了?可是挨着东海右侧的房间上了锁,似乎并没有人在啊。
真是奇怪的一对主仆。
“知道了,多谢。”谢嘉语没问原因,也没客气,打开门直接进去了。
上次来辽东的时候,的确在船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东海在,她的确会觉得安心一些。当然了,虽然不想承认,但裴之成也是一个会让人安心的存在。
虽然他总是深处危险之中,但就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可靠。
因此,当天中午,谢嘉语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结果却睡得非常好,醒来之后没有任何的不适。
东海在谢嘉语睡着之后,围着船舱去转了转,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回来之后,便去了裴之成的房间。
“主子,船上有几名可疑的人,武功高强,身形鬼魅。似是再找什么人。”东海低声道。
裴之成抬眸看了东海一眼:“是在找我们吗?”
东海摇了摇头:“奴才不知。”
裴之成蹙了蹙眉:“那些人武功如何?”
“单就一人的话不是奴才的对手,但若是同时上的话,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东海琢磨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如实道。
裴之成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静静的思索了许久:“不管是否是来找我们的,都警醒些,尤其是晚上。”
“是。”
“还有,这几日尽量不要跟谢小姐一行人接触。尤其是有外人在时,不要让人看出来我们认识。”裴之成交代。
东海立马就明白了裴之成的用意,懂了他的良苦用心,不过……
“主子,奴才晚上跟您睡一间房间吧。”
裴之成抬手制止道:“不必,只隔了一个房间,到时候一样能听清楚彼此的动静。只是,我无意将谢小姐扯进来,你记得护她周全。”
“是。”东海道。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的。
谢嘉语发现,裴之成对她的态度突然就发生了变化,像是不认识她一般,若是不小心走了对脸儿,只是微微的点点头便侧开,像个陌生人一样,跟第一天表现出来的主动完全不同。
对于裴之成这样的表现,谢嘉语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这不正是她的目的么。只是想到自己的作态也有些心虚,害怕裴之成是察觉到了她的态度,才这样做的。
转念一想,裴之成的救命之恩她已经还了,等下了船之后,他们一个在朝堂,一个在后院,肯定鲜少再有见面的机会,这样互不理睬,也好。
裴之成看起来似乎非常的忙,除了吃饭的时候,几乎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有时甚至吃饭的时候也不出来,让东海下来把饭菜带上去。
还有一天就要靠岸了,这是最后一顿晚饭了,明日中午,便可到达码头。
刚打开门,便听到左边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谢嘉语抬头一看,是东海。
东海出来之后,便轻轻的把门关上了。
“贾公子。”东海行礼。
谢嘉语点点头:“嗯。”
随后,东海便快速的下楼去了,谢嘉语猜测,裴之成估计又不会下去吃饭了,只是不知道,他每日到底在忙些什么。不过,想到裴之成的官职,似乎忙一些也无可厚非。
年纪轻轻就成为当朝的次辅,朝中的二品大员,而且家中又没能给他助力,能爬上这么高的位置果然是要付出比别人多出来的努力。
这般一想,又觉得裴之成太不容易了。每日不仅要躲避追杀,还要兢兢业业的处理朝中的事务。
就这般想着,在转角处,突然听到两句急促的声音:“应该没错,就是二楼最顶上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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