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一般都死的很惨?”谢嘉语语气淡然的威胁道。
海棠正了正神色,笃定的道:“姑娘不会的。姑娘是个心善之人,要不然刚刚也不会救那人了,自然也不会为难奴家。”
谢嘉语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小瞧这个长相一般,看起来非常胆小的女人了。
夏桑在一旁小声的道:“公子……”
谢嘉语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海棠拿起来桌子上的瓜子儿悠闲地嗑了起来。
接下来,整个房间内的氛围跟刚刚完全不同了。
等海棠嗑完手中的瓜子儿,看着谢嘉语,伸出来一根手指:“一千两。”
谢嘉语听到这个数字就有些心情烦躁。今天这是第几次了?怎么大家都喜欢给她要一千两银子,是不是觉得她看起来人傻钱多好欺负?
谢嘉语沉默不语,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
海棠补充道:“姑娘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谢嘉语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就想知道那个秘密呢?”一千两换一个秘密?简直莫名其妙。这么贵的秘密她可不想知道。
“姑娘不想知道,可是姑娘的那位心上人想知道啊,要不然,他怎么天天晚上来这里呢。”海棠又一次凑近了谢嘉语小声的道。
裴之成想知道的秘密?结合裴之成最近做的事情,谢嘉语觉得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她为何要参与其中呢,躲还来不及呢。
“姑娘说笑了,本公子我并未有心上人,也不想知道什么秘密。殊不知,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得越惨。”谢嘉语笑着道。
说完,便真的不再理会海棠,继续听曲儿了。
海棠见谢嘉语的脸色不似作伪,心里有些慌。看刚刚这位姑娘和那位公子的表现,就像是一对儿闹了脾气的小情人儿啊。难不成,她猜错了?
不可能啊,她在这样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年了,还能看走眼不成?
正想着呢,顾星从外面回来了,拱手道:“公子,都办好了。”
谢嘉语满意的道:“那便好,坐下听曲儿吧。”
“是。”
很快,扬言要去找救兵的郑德力就回来了。也正如他刚刚所言,带了不少的兵过来。青楼里的恩客们看到这个场景,胆小的那些人赶紧的跑了。而那些胆大的或者身份不简单的人,却留下来继续看戏了。
“舅舅,就是他,就是他把外甥打成这个样子的。”郑德力掀开谢嘉语隔间儿的帘子指着谢嘉语说道。
程胜原本在家中吃饭,见外甥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进来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最近他不太顺,有些东西连连丢失,而那个钦差大人,他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正好,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一听外甥这么说,立马就叫上人过来了。
他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人胆敢在辽东这个地界儿上动他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结果,进来之后,便看到了坐在那里一脸笑意的谢嘉语。
程胜看着谢嘉语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程大人,几日未见,依然如此意气风发啊。”谢嘉语淡淡的道。
谢嘉语一开口,程胜就想起来她是谁了,毕竟,这么难听的公鸭嗓让人印象非常的深刻。
“原来是贾公子。”程胜道。他还当是谁敢欺负他的人,原来是顾建武的亲戚,怪不得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这人也太看不清楚形势了,纵然顾建武厉害,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如今,别说是辽东了,他在京城也没什么权力。
这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穷亲戚,竟然还敢仗着他的势,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舅舅,你认识他?”郑德力在一旁捂着脸痛苦的道。
程胜抬起手来止住了自家外甥的话,看着谢嘉语,道:“贾公子,你今日似是不太给程某面子啊,竟然纵容手下打了我的外甥。这事儿,就算是顾将军在,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谢嘉语微笑的看着茶杯中漂浮的一根茶叶:“说得是呢,真是说不过去。程大人纵容外甥随意喊打喊杀,不过是被碰了一下,张口就是一百两,还弄坏了这么多青楼里的东西,真不该。”
程胜听了这话,脸色非常的难看。看来,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花妈妈这时见状不对,赶紧在中间和稀泥:“程大人,这位贾公子年纪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正所谓和气生财嘛和气生财。”
程胜斜眼看了花妈妈一眼:“就算是谭知府在,想必也不敢这么不给程某面子吧?”
花妈妈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结果,这时就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程指挥使这是说的什么话,下官自然是不敢的。只是,这位贾公子您却动不得。”
程胜脸色非常难看。谭子福就像是他在辽东养的一条狗,什么时候敢如此对他说话了,活得不耐烦了吗?
“是么,今日我若是动了呢?”程胜冷声说道。
谭子福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跟平时溜须拍马的样子完全不同:“若是动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辽东府城内的治安,还轮不到都指挥使来插手吧?来人,给我围起来!”
谭子福的话刚落,门外立马又涌进来一批人,数量是程胜的两倍有余。
第75章 惩治
程胜见到那么多的人涌进来, 心里一惊, 怔愣的看着眼前的谭子福。
这是他在辽东任职以来, 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谭子福, 也像是从未认识过这样的谭子福一般。
“谭大人, 你这是何意?”程胜冷声问道。
谭子福同样冷着脸,道:“没什么意思, 只是希望程大人不要插手下官的政务。”
程胜眯了眯眼睛,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花妈妈, 面露不屑:“为了这么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女?”
谭子福哂然一笑, 看都未看花妈妈一眼, 讽刺的道:“程大人要真这么认为, 下官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程胜见谭子福的作态, 心里更加的没底了。这个谭子福,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他插手了无数知府的事物也从未见过他有半点的不满, 怎么今天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这样了?
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既如此, 里面那位贾公子欺我外甥, 把他打成这番模样,我总能找他评评理吧?”今日程胜带的人少, 而且他没摸清楚谭子福到底是何意, 因此无欲跟谭子福多说, 想尽快解决。
谭子福一听这话, 脸色立马变了:“这可由不得程大人做主了。你外甥郑德力在红月楼讹人钱财, 纵容家丁打人, 破坏红月楼的桌椅, 要跟我回去调查一下。”
程胜听了谭子福的这些话,终于有些摸清楚谭子福今日所作所为的因由了。嗤笑了一声,说道:“谭大人,我没听错吧?就为了一个跟顾将军八竿子打不这的亲戚?这顾将军在朝中早就没了权力,你这么做又是为何呢?”
谭子福冷笑:“我为何?这就不关程大人的事儿了,来人,给我抓起来!”
“你敢!”程胜脸色冷硬的道。
“我为何不敢?这本就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就算是报到了京城,皇上也会赞我一声秉公执法的。”谭子福道,“程大人如此阻拦,难不成你这外甥在外为非作歹,背后还有你的帮助不成?”
程胜听了这话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一脸不善的盯着谭子福看。
谭子福却丝毫不惧,老神在在的看着他。
他忍了程胜那么多年,终于无需再忍下去了。想必钦差大人早就拿到了有关程胜罪行的证据,程胜离死也没多远了。而且,里面那位可是皇上亲自下了密旨要他竭力保护的人,他这会儿要是敢怂了,估计明天这乌纱帽就不见了。
两方正僵硬的对峙不下,隔间里突然走出来一位婢女:“谭大人,我家公子有请。”
谭子福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露出来一如既往的谄媚神情:“贾公子请我进去啊?哎,好的。”说着,便快步往隔间的方向走去。
只是,马上到门口的时候,谭子福转头吩咐道:“都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吩咐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
“是!”
程胜眼睁睁看着谭子福走近了隔间,对着那位没有一官半职其貌不扬的贾公子点头哈腰的。明明之前在宴席上谭子福对其并未如此的谄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谭子福为何会这样?
要说是因为顾建武,打死他都不信!这位贾公子的身份肯定非常的特殊,难不成是……
钦差大人?
这不对,钦差大人怎么会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其貌不扬!况且,他从未见过这人,不可能是朝中二品大员。
“贾公子,最近可好啊?”谭子福笑眯眯的问道。
谢嘉语看了一眼谭子福的作态,觉得此人万分有趣。每日里挂着谄媚的模样,没成想,这却是他的保护色。这人,一点都不像他表现出来的一般昏庸。若真如此,皇上表弟也不会给他下密旨,让他照顾她。
“托大人的福,甚好。”谢嘉语收敛了心神说道。
谭子福连忙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本官办事不利,还望贾公子不要被这群歹人气坏了身子,本官马上就处置他们。”
谢嘉语点了点头。
“您说,是砍头呢,还是流放三千里呢?”谭子福试探的问道。
结果,话音未落,程胜就愤怒的掀开帘子进来了:“你敢!本官第一次知道,谭大人竟然滥用私行!”就算这人真的是钦差大人,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舅舅,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郑德力看着这样的场景,害怕的哭了起来。
谭子福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就这么看着谢嘉语,仿佛她说砍头,他就会立马砍了一般。
谢嘉语对眼前的乱象像是没看到一般,看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海棠,指着自己的杯子,道:“满上。”
“是。”海棠颤抖着道。这位,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敢杀程大人的外甥,还能指使得动知府。在这辽东地界,她就没听说过如此厉害的人。
喝了一口茶之后,谢嘉语淡淡的道:“这就不必了,打个十板子就行,也别去别处,就在门口吧,也让我听听响解解气。”这已经是谢嘉语能想到的最轻的处罚了,她今天着实恶心这个郑德力,但是,更是被程胜给气着了。要不是因为这是在辽东,她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不关上一年半载的,难解她心头之气。
“是,马上去办。”谭子福道。
程胜知道,他今日带的人少,干不过谭子福的人。而且,他也想弄清楚这个贾公子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纵使外甥一直不停的叫他,他也没理。
等出了隔间的门,程胜收敛起自己的骄傲,把谭子福拉到一旁,问道:“谭大人,你给我透个底,里面那位是钦差大人不成?”
谭子福一脸怪异的看着程胜,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里面那位是钦差的?眼神不好使啊!
原本不想搭理程胜,转念一想,万一程胜真蠢得以为里面那个贾公子是钦差,出了门就去暗杀怎么办?毕竟,据他所知,程胜想杀钦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万一人真被他给杀了或者伤了,他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啊!不行,不能这样。
想到这里,谭子福脸上重新露出来笑容,一脸神秘的道:“程大人眼神儿不好使啊?没看出来里面那位其实是位姑娘家吗?”
程胜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就说么,怎么觉得那位公子如此的奇怪,竟然是这样!可是……可是哪有长成那般模样的姑娘?也太丑了些。
“程大人,下官劝你今日别拦着,尽量满足里面那位。那位可是京里来的,游山玩水的,是皇上交代下来要好好照顾的。咱们都得罪不起啊!”谭子福把谢嘉语的身份说了说。
程胜认真的盯着谭子福看了半晌,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终于明白过来谭子福今日为何如此嚣张了,原来是仗了皇上的势。想清楚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又低声道:“谭大人,你不厚道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今日才跟本官说?”
谭子福一脸无奈:“下官也是前几日才收到的信儿啊。那位贾公子是偷偷溜出来的,皇上也是刚得知她的下落。程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跟着下官去看看那密旨。”
密旨这种东西,岂是说看就能看的。谭子福不过是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罢了。
程胜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笑着道:“谭大人见外了,我不信谁也得信你啊,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
听了这话,谭子福脸上露出来轻松的笑意:“程大人理解就好,理解就好,那这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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