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这几个姑娘的舞姿比前些日子在知府府中看到的还要好。
半个时辰过去,听说谢嘉语一直在跟海棠聊天, 听曲看舞,花妈妈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亲自端了一壶酒, 去了谢嘉语所在的房间。
她过去的时候,谢嘉语正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听曲子, 海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
见花妈妈过来了,海棠赶紧站了起来:“妈妈。”
谢嘉语听到动静, 抬头看了花妈妈一眼:“花妈妈今日还真是热情啊!”
花妈妈笑容满面, 像是没听懂谢嘉语言外之意, 把酒壶递了过来,道:“哎呦,刚刚那些姑娘贾公子是不满意吗?要不要奴家再给你找几个啊?”
谢嘉语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看得花妈妈有些心虚,直接端起来酒壶想要给谢嘉语倒酒。
见状,谢嘉语直接拿着扇子抵住了花妈妈的动作:“那就不必了。人不必太多,酒也不必倒了。”
花妈妈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想起来,似乎面前的这个贾公子在船上也从未饮过酒。心中对他的满意又增加了几分。想到外面还有不少宾客,花妈妈扶了扶耳边的鬓发,笑着道:“海棠,好好的伺候这位公子。”
说完,又看着谢嘉语道:“公子,奴家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她们说就是。”
谢嘉语微微点点头。
有了花妈妈的调剂,海棠似乎不像刚刚那般害怕谢嘉语一行人了,脸上带了些笑意,说道:“公子,您可需要些什么,直接跟奴家说就行,刚刚花妈妈都交代奴家了。”
说着,就忍不住伸出手来碰了一下谢嘉语的肩膀。结果,刚刚碰到就被谢嘉语的折扇挡开了。
海棠笑了笑,上上下下打量了谢嘉语一番,更加确定了刚刚的猜测。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又坐回了原处。干她们这一行,嘴巴是一定要闭紧的。
谢嘉语不知道海棠心中所想,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着曲子。这曲子着实好听,正好能消磨时间,左右回去也没什么事儿,不如在这里听一会儿再走。正如痴如醉间,突然听到了外面吵嚷的声音。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把小爷我的衣裳弄脏了!”
接着便有人在那里起哄:“你小子胆子真大,竟然敢惹我们少爷。”
被训斥的人微微低着头,没有言语。
“没听到?你个狗东西,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那位华服公子见对面的人没有言语,愤怒的说道。
而站在那里被训斥的人此时抬起了头,道:“抱歉,公子。”
“说一声道歉就完了?”华服公子不依不饶的问道。
透过透明的纱帘,谢嘉语见那个被训斥之人竟然是她熟悉的一个人。想了想,谢嘉语站了起来,起身走向了门外。此时,门外已经围了一些人。
“不知他哪里得罪了公子?”谢嘉语出言道。
那位华服公子上上下下看了谢嘉语一眼,鄙夷的道:“怎么,凭你也想为他出头?”
谢嘉语垂眸看了一眼华服公子的衣裳,上面干干净净的,别说是脏东西了,就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自然也知晓了这位华服公子大概就是传说中无理取闹的人。
“不知道公子这身衣裳多少钱,我替他赔了。”谢嘉语干脆利落的道。
“你替他赔?长得一副生脸,看着弱不禁风的模样,听口音外地来的吧?”那华服公子道。
谢嘉语:“正是,京城人士。”
“呦,京城来的啊。多了也不要了,十两银子。你给小爷我十两银子,这事儿就算完。”华服公子痞痞的道。
谢嘉语无意多生事端,侧头看向了夏桑:“给他。”
夏桑道:“是。”说完,便拿出来十两银子递给了那位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见谢嘉语如此爽快的就给了他银子,有点后悔刚刚要的太少了。但是这会儿再说出来,又显得很没脸。但是不要呢,又有些不甘心。总归这是个外来的傻子,不宰白不宰。
“十两银子是他弄脏小爷我衣裳的钱,他刚刚撞了我一下,这里还疼着呢,得赔我一百两银子。”华服公子不客气的道。
谢嘉语静静的看着出尔反尔的男人,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蛮不讲理,无赖!她虽不想惹事,想要息事宁人,但这钱却不愿花在这种事情上,尤其是给这种男人。
“哦?是吗?顾星,把钱拿回来。”谢嘉语冷冷的道。真是给脸不要脸,不要拉倒,正好,她还不想给了呢。
华服公子听了这话,还没来得及拿稳刚到手的十两银子,就被人快速的抢走了。
“喂,你这是干什么,这钱是你赔给小爷我的,竟然敢拿回去!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还想不想活着离开这里了?”华服公子大声嚷嚷道。
此时,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哦?是你的吗?这钱明明是我的。这十两银子,是刚刚我想替这位兄弟给你的,这会儿嘛,我改变主意了,不想把钱给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了。”谢嘉语淡淡的道。
华服公子一听这话,愤怒的指着谢嘉语的鼻子,道:“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对我。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给我上!”
华服公子一声令下,几个家丁迅速的朝着谢嘉语围攻了过来。顾星自然不是吃素的,迅速的跟这些家丁打成了一团。夏桑也站在了谢嘉语的前面保护着她。
只是,那华服公子的仆从实在是太多了,有了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朝着谢嘉语攻了过来。原本挡在谢嘉语前面的夏桑被人一把拉倒在地,眼看着家丁的手就要朝着谢嘉语挥过来了。
谢嘉语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站了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她就知道,刚刚看到了他的仆从,他肯定也在这里。
谢嘉语还没看清楚裴之成的动作,就见面前的两个家丁已经倒在地上了。
那边,顾星也很快解决掉了其他的几个家丁。等她回过头来看的时候,紧张的问道:“公子,您刚刚没事吧?”
谢嘉语摇摇头:“没事,多亏了这位兄台出手相救,他们没碰到我。”
躺在地上的华服男子摸着胸口,放话:“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知道我是谁吗?辽东府都指挥使程胜是我舅舅,看你们还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你们给我等着!”只是,虽然放了狠话,一时之间却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对于华服男子所说的身份,周围的很多人都清楚,而那些不知道的,一听之下,都露出来了害怕的神色。唯独处在风暴之中的谢嘉语和裴之成二人,面无表情。
程胜?算什么东西。
花妈妈此时也过来了,看着大堂里被打坏的桌椅,心疼的道:“哎呦,这是谁给老娘弄的啊,赶紧的赔钱!”
见花妈妈过来了,不少人看了过来,有下人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花妈妈走过来,看了看双方的动静,赶紧走到华服公子面前,笑着道:“这不是郑公子吗,奴家扶您起来。”
在小厮和花妈妈的帮助下,郑德力站了起来,指着谢嘉语一行人,放狠话:“你们几个别跑,都给我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们。你,给我看好了,要是他们跑了,我就把你这青楼给砸了。”
最后一句,是对着花妈妈说的。
花妈妈笑着应承道:“好嘞,奴家一定给您看好了。”
等郑德力走了之后,花妈妈甩着帕子道:“都散了散了,找姑娘去吧。”
说完,走过来看着谢嘉语,恨恨的道:“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啊!”
谢嘉语如实道:“这事儿也不能怪我。”
花妈妈懒得跟她废话,小声的道:“此处有一后门,你赶紧从那里离开。”
谢嘉语没料到花妈妈能对她说出来这样的话,好奇的问道:“我若是走了,那位公子把他舅舅喊过来,你怎么办?”
花妈妈烦躁的甩着手中的帕子:“好歹外面有传言我是知府小姐的姨娘,就不信他敢怎么着我。”
谢嘉语突然道:“你今晚想不想见一见谭知府?”
花妈妈皱着眉头:“我见那老东西做什么?”
谢嘉语笑了笑,道:“没什么。”
花妈妈紧张的道:“别这么多废话了,你赶紧走。省得一会儿他回来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谢嘉语打开折扇,优哉游哉的道:“我为何要走?他要来,他便来就是了,我还能怕他不成?”总归,她马上就要离开了,也不用怕暴露身份什么的。
再说了,遇到了今天这种事情,能忍下来就不是她谢嘉语了!
花妈妈听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谢嘉语,好奇的道:“真看不出来,难不成你还有靠山不成?”
谢嘉语点点头:“答对了,巧了,跟你是一个靠山。你且安心去忙你的吧,这里也不用打扫,一会儿自然有人赔钱给你,你放心开口便是。”
花妈妈惊讶的看着谢嘉语。跟她一个靠山,谭子福?他竟然跟谭子福有关系不成?可谭子福那抠门的老东西有这么大方?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只是,在青楼这么多年,她最会判断客人的身份。是以,她一直隐隐觉得,谢嘉语的身份似乎非常特殊,有些神神秘秘的,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转头去招呼客人了。
第74章 救兵
等到花妈妈走后, 谢嘉语快速的在顾星耳边交代了几句, 顾星虽然觉得谢嘉语身边没人保护了, 但权衡了一下, 依然迅速的离开了。
见顾星离开了, 东海上前来道:“多谢公子刚刚解围。”
谢嘉语道:“客气了。”她虽然对于裴之成是处于恩怨分明两不相欠的状态,但对于东海, 还是有很多好感的。毕竟, 那次亲自去救了她的人便是东海。
裴之成一直盯着谢嘉语看, 这会儿, 见周围的人渐渐散去了, 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面对裴之成的问题, 谢嘉语不悦的道:“公子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自然是你来做什么,我就是来做什么的。来青楼还能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姑娘啊!”说着, 谢嘉语一把搂过来身边的海棠, 看也不看裴之成一眼,回去继续听曲儿了。
裴之成站在原地静静的看了谢嘉语许久, 离开了这里。
谢嘉语则是回到了刚刚那个房间, 继续听起了曲子。
海棠想到刚刚的事情, 似是无意的试探着说道:“刚刚那位公子奴家见过他好多次了, 似乎每晚都来呢。”
谢嘉语问道:“哪位?”
海棠拿起来手帕遮着嘴, 笑着道:“还能是哪位, 便是那位穿着灰色绸缎衣裳, 生得极好,跟您说话的那位啊。”
“哦?每晚都来?”谢嘉语一听是裴之成,好奇的问道。她记得裴之成连齐梓曦那种姑娘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没成想,竟然好这一口?看起来不像啊。
海棠看着谢嘉语,眼神中有着戏谑,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呢,每晚都来~”
最后,尾音处转了几转。
谢嘉语觉得她随手点进来的这位姑娘一直都有些奇怪,眼神奇怪,说话也奇怪。裴之成来就来呗,跟她有什么关系。所以,她也没想再继续问下去,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水饮了一口。
“不过呢,姑娘不要担心,那位公子跟您一样,只喝茶听曲儿,不过夜。”海棠突然凑到谢嘉语的耳边说道。
纵使谢嘉语家教良好、注重仪态,此时,也忍不住把茶水喷了出来。她刚刚听到了什么?这位刚刚叫她什么?
海棠被谢嘉语的茶水喷到了手上,不在意的拿着帕子擦了擦:“姑娘别激动啊,那位公子除了面冷一些,是个正派的人呢,姑娘眼光真好。”
谢嘉语无语的看着面前的海棠。她是因为裴之成激动的吗?裴之成睡不睡姑娘,睡多少姑娘关她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在脑补些什么内容。
重点是:“这位姑娘,你认错了吧,在下姓贾,京城人士,读书人。”
海棠拿着帕子笑了笑:“姑娘还不好意思承认了呢。这有什么,奴家自小在青楼长大,别的本事不行,认人最有一套了。到底是雌,是雄,一眼便知。”
说着,朝着谢嘉语抛了个媚眼儿。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嘉语遮遮掩掩的说道。
“奴家刚刚摸到姑娘的胸了,还有那腰,准没错儿!虽然您脸变了,声音也变了,但奴家敢肯定,您是姑娘。您定然是用了那江湖中的易容术,奴家见多了。”海棠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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