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你可爱的前桌时季!什么山鸡精!”
“你是我班长啊,我的程哥哥~”
时季这边忙着验明正身,殊不知一个不小心,招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班长?”白意挑挑眉,歪过头,看向后面脸色莫名的程孟珏。
“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呢?”白老板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孟珏,看得他白玉似的脸庞,腾得一下起了一层薄薄的红雾。
“解释啥?”傻白甜时季凑过脸来,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后衣领还被抓在别人手里。
程孟珏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反复在他雷区蹦跶的活宝,想了想,还是暂时先放过他。
他怕解释不清楚,连被人家渣的资格都没有了。
于是,在旁边等了半天的裴可笙,终于能够喜提一个“山鸡精”。
“时哥,我先带你找个房间洗澡收拾一下吧。”
“哎不是,他俩干啥去了?”时季一脸懵逼,刚才还围着自己,下一秒那两个人啥也不说,就一块走了?
干啥去了?
不是他大半夜过来送惊喜,都这样的?
伤不伤害这真挚的同学情啊?!
时季想到这里,差点没有泪奔,拍了拍裴可笙的肩膀,感叹道:“还是你,指望的上。”
想了想觉得这话还不能够表达出自己五味杂陈的心理,又补充道:“笙啊,你可比你姐强多了。”
裴可笙听到这话,皮笑肉不笑地扭过头:“时哥客气了。”
“对了,刚才那些我都录下了。”裴小弟晃了晃他从刚才就一直开着摄像头的手机,笑得人畜无害。
时季:“?”
厨房里,程孟珏把刚刚做好的面舀出来。如果不是看到某人的耳朵已经红了,白意还真认为,这人一点也不心虚。
“所以呢,之前一直看我把时季认错,你怎么想的?”白意靠在灶台旁,好笑地打量某个故作镇定的人。
程孟珏放下锅,看向那个浅笑盈盈的女人,眸深如墨,微微垂下眼帘,一边加着调味料,一边貌似若无其事地说:
“我以为你会记得。”
白意皱皱眉:“为什么我会记得?我们高中说过话吗?”
程孟珏拿醋的手微微一抖,撒多了。
“没有吗?白意,”程孟珏抬起眼,眼眸微微颤动,像是压抑着诉说不出的委屈。
“高考前,你请我吃冰激凌,你忘了吗?”
“还是巨无霸。”
白意僵住了:“有、有吗?”
“算了,你说没有就没有吧。”程孟珏也不再看她,端起碗,问道:“你要吃吗?我看你晚上没怎么吃饭。”
白意诧异地看了一眼程孟珏手里的那碗面,智商却没有在某人连连的绿茶攻势下临时下线。
“你给我煮的?”
“嗯。”程孟珏不知道白意已经睡了,本想着做好给她送过去。
白意看一眼面,再看一眼程美人那张委屈地恰到好处的美颜,终于还是动了动她那个懒惰的大脑,开始努力回忆高考前,她有没有胡乱拈花惹草。
如果是普通人,谁还记得十年前的某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好在一是白意记忆力超群,二是那天三班搞个誓师大会比较有记忆点,还真让白意稍微想起来点。
但多的就没有了。
就依稀记得那人长得很好看。
再看看程孟珏,嗯,是挺好看。
但是白意没敢实话实说。
说什么?
兄弟,我记得有那么个人,但也就记得对方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不确定是你?
白意还是非常想渣程美人的,那前提就是你也不能把人惹毛了。
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暂时不会有人来厨房。
白意摁下程孟珏端着碗的手,慢慢地向人靠近。
对面的男人此时似乎早已经没了自己的想法,就站在那里乖乖任白意摆布。
“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白意的嗓音本就偏低,这会儿刻意压低之后,更是撩人到程孟珏甚至感觉到他的毛细血管都在紧绷,略带哑意的声线像无数根羽毛,恣意地拂过皮肤,带来一阵阵颤栗。
“说的什么话?”程孟珏明知故问。
“当然是你勾引我了。怎么,不算了吗?”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程孟珏只要稍稍低头,薄唇就能碰上自己日思夜想女人的额头。
喉结微微滚动,一下子就吸引了白意的注意力。
察觉到这个渣女似乎下一秒就要亲上去,生怕自己受不住的程孟珏连忙伸手握住白意的腰,下一秒却又被那软而热的触感慌到喉结滚动得的更加剧烈。
白意不管了,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在无法无天的勾引她!
这她要是都不行,那传出去就真“不行”了。
程孟珏已经彻底投降了。
随着白意踮起脚尖,红唇离他的喉结越来越近,他已经忘记了呼吸,只有眼眸紧紧地盯住怀里的女人,剧烈的心跳声早就已经成为无人注意的伴奏。
白意的动作很慢、也很磨人,以至于程孟珏早就已经感受到那温热的鼻息和香软的气息,却迟迟没有感受到那撩人的触感。
5厘米、4厘米……越来越近,就在快要碰上时——
“靠,饿死老子了,厨房里谁煮面呢?!”
时季揉着饿得不行的肚子走进厨房时,看到的就是桌子上一碗新鲜出炉的面条和——
两个脸红的成年男女。
“这屋里很热吗?”
所以说,时季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这孩子是有点牛逼在身上的。
又一次临门一脚被打断的程董,暴躁地解开衣领上的口子,心里难得地爆了粗口——
“艹!”
见这俩人就只是诡异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时季好像天生脑子里就缺了一根弦,他眼里只看见那碗面。
实在是太饿了!
从祁沐阳跟他说让他过来,到他突发奇想想要来个“大惊喜”,这几个小时,他是一口饭没吃。
现在时季看着这碗面,眼神热切地不亚于妖精看见唐僧肉。
白意有点同情地拍了拍程孟珏依旧紧绷地肩膀,说:“你吃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程孟珏知道今天晚上他想被“渣”的梦想是实现不了了,但他也没回屋,反而在时季的对面坐了下来。
“哥、哥,你咋了?你也饿?”时季被程孟珏突然“慈爱”的目光看得都不饿了。
“我不饿,你吃。”程董笑笑:“特意给你下的。”
时季打了个哆嗦,但他实在太饿了,也顾不上里面是不是有诈,直接拿起筷子挑了一口面条放进嘴里,结果——
“啊呸,这咋放了那么多醋啊?!”酸死他了快!时季最怕吃酸的。
程孟珏一听,眉心微皱,关切地说道:“不够酸吗?那我再给你加点。”
说着起身又回去直接把一瓶醋拿了过来。
时季:“……”他绝对惹到程哥了!
折腾了时季大半宿才从厨房离开的程孟珏,抬步上楼准备回房间休息。
途径白意房间时,不自觉地就停下了脚步。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不知怎么的,脚就像是粘在了原地一般走不动。
他很清楚,白意肯定是记不得那个下午了。
青春有时候就是那么戏剧。
你眼里的风景,对于别人或许是一段再模糊不过的记忆。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冲击有些大,心情到现在没有平复的程孟珏就这么站在白意的房间门口,开始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高中的青涩暗恋,到大学因为家族产业不得不出国。
程孟珏原以为,曾经被白意扔掉的那份情书,骄傲如程家公子,就已经同时放弃了这段暗恋。
后来兜兜转转的关注,才发现有些人就是放不下。
或许是他心里一直清楚,他喜欢的那个明媚清朗的女孩,是不会随意扔掉别人的心意。
但在十年的商场厮杀里,程孟珏经历过很多,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清俊的少年,可以恣意地将爱恋书写在纸上。
程家内里恶狼环伺,程孟珏花了近十年的时间,才真正坐稳了位置,打断了恶狼的牙齿,才能如今天这般,可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静静地等待——
“被渣”。
想到自己今天晚上两次被某人打断的好事,程孟珏感觉自己的手又开始痒痒。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程美人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房间里传来渐进的脚步声。
“你怎么在这里?还没睡?”白意揉着眼,看了一眼表,这都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正准备去睡,刚才时季非缠着我给他再煮一碗面。”程孟珏面不改色地往时季身上泼脏水。
白意却皱着小鼻子,像某种小动物一样,嗅了嗅。
“好大的酸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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