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姜棠昂了昂下巴,“算了我才不管,你生气我也是要做的。
陈宴清挑眉,“这么硬气?”
姜棠杏眼微圆,态度坚定。
“嗯。”很硬气。
“你要骂我的话,也等我报完仇再骂,你不能阻止我,否则……否则我就委屈,委屈了会哭的。”
陈宴清觉着好笑,捏了捏她的腕子逗她,“威胁我?”
姜棠一想,“勉强算是吧!”
她歪头看他,问:“那你害怕吗?”
陈宴清摸了摸她的眼角,那里已经没泪了,但哭过总会带些嫣红,就像缀了桃色一样诱人。
他凑过去亲了亲,“怕。”
姜棠杏眸一弯,小手拍拍他,“那你别阻止我,也别插手,我就跟你好好的。”
陈宴清勾了勾嘴角。
“好。”
不阻止,不插手。
等她家姑娘满意了,他再去补两刀好了。
关于沈媛的事情,两人各有盘算,心照不宣的没有再交流下去。
姜棠想反击沈媛,势必就需要一个两人都在的场景,但她实在不想去沈家的春宴,所以对此很是烦忧了两天。
直到紫苏神神秘秘的告诉她,“夫人不妨去问一下大人,过几日正好是南城练马场开放,想来各家都会过去挑选马匹,夫人同去的话遇见沈姑娘的概率很大。”
魏国帝都偏南,丘陵居多。
相较于北国的千里草原,能驰骋纵横的地方不多,但两国邦交合久必分,总要有忧患意识。且魏国因地势和习俗之故,骑术之上本就欠缺。建国伊始魏帝为改善子民体格,规定在律法允许的范围之内,容许各家养马匹学骑射。
但随着皇权没落氏族崛起,能真正按律法行事行事之人少之又少,前些年更有百里家,直接把心思动到战马上。
李陌因此震怒,一番血洗之下这种风气才改善不少。
慢慢的大家出行都会带上家眷,男子买马女子赏玩,演变的更趋近于日常交际,以此来彰显对皇权的敬畏。
他们退一步李陌也不赶尽杀绝,他只说:“马虽听话了,仍需缰绳约束。”
于是每年都会派人,也以买马之由前往震慑。
今年因为藩王世子有几个滞留上京,寻常人与他们对上可起不到作用,这份差事就落到了陈宴清头上。
姜棠一想跟他去也挺好的,沈媛那般会算计,怎会放过这般在人前露脸的机会?于是陈宴清晚间归来,她便格外的殷勤。
“夫君你回来了。”她欢喜的跑过去。
两人目光相视,姜棠不躲不闪给他一个抱抱,陈宴清微一挑眉,目光在她身上微凝片刻。
别的姜棠不会,和人撒娇还是很上道的。
但纵使习惯了这般亲昵,陈宴清也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
要知道他这只猫,自被他宠惯后,那脾气可大着呢!在家对他是高傲又倦怠,除了床笫之间被要狠了叫两声夫君,素日都是陈宴清陈宴清的喊,一看就不对。
但陈大人稳得住,如常的享受了这个拥抱,什么都不问。
后来实在抱的久了,陈宴清才温和道:“好了,先松开,等我把官服换了。”
姜棠便从他怀里出来,乖乖说好。
陈宴清稍看她一眼,打量的神情微妙,在她察觉到之前,继而走进去更衣。
因为陈宴清不喜人伺候,这些事都是自己动手的,姜棠一开始还尝试过帮他,后来勾的他一身火之后,陈宴清严令禁止她在晨间躁动的时候靠近。
所以……这可不是她不当贤妻哦!
是某人不给她机会罢了。
陈宴清在选常服,姜棠就扒着屏风,乖乖巧巧看着他。
等他拿了衣裳出去,姜棠又亦步亦遂跟着,陈宴清笑:“要不要再给你一根手指头牵着?”
姜棠怕撞到他,挪小步的模样就像个孩子,这才让陈宴清起了挪揄的心态,谁知姜棠真就往他手上看了一眼,思索道:“如果你手得空的话,那也行吧!”
她大方的伸出自己的手。
这些天姜棠被养了些肉,白白嫩嫩的带着小肉窝。
陈宴清拍落她的手,下一刻捏面团的捏住她的脸说:“今年几岁了?”
“唔……十八。”
“我当你是八岁呢!这是谁家的黏人精?”
姜棠怕疼,陈宴清用力巧,看着脸蛋变了形,但其实真没多少力气。
但因为他个子高,这点没刻意讲究她,他的小妻只能踮着脚屈居在他手下,嘟着嘴像只被欺负的小猫,眼睛明晃晃的,“你家的。”
他就是故意逗她这么说的,可惜的是姜棠对他没心机,每次都能叫人如意。
陈宴清听罢,这才淡笑着松了手,“嗯”了一声,是在跟她表示认同。
“我要换衣服,你不出去吗?”
姜棠揉着脸,觉得这些天都被掐胖了,闻言看着他说:“我不能在里边等你吗?”
其实姜棠以前对人的依赖没这么强,就像粉竹说的,她可以坐着对天空发呆一天,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姜棠安静的生命有了变化,她会笑会闹,会渴望和人玩儿。
陈宴清不在的话,这个人可以是紫苏粉竹或者别的愿意的人。
但陈宴清要是在,这个人就只能是陈宴清,他去哪儿,她就也跟着去哪儿。
陈宴清静看着她,没搭腔。
“你换衣服又不是沐浴,最后也有里衣穿着的,我保证不乱看的,”姜棠仰头劝慰道:“所以你别怕。”
怕?
陈宴清对此憋着笑。
“我还怕你看不成?”
“嗯嗯,你肯定不怕的。”姜棠和他说。
陈宴清觑她一眼,揭穿姜棠说:“给我戴高帽是不是?”
姜棠坦诚直白的朝他笑,“嗯嗯戴高帽。”
陈宴清能怎么办?
他最吃不住的就是她,眼睛一弯心就软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掌握了主权,实则最后满意的肯定是她。
“随你吧!”陈宴清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身后很快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他不禁嘴角一笑。
你别看陈宴清和她拉锯这么长时间,说姜棠黏着他什么的,但若是姜棠现在忽然安静的出去,陈宴清才是慌的那个,有时候这两人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很享受姜棠追着他感觉。
陈宴清在衣架边,姜棠就坐在床上晃着腿等他,有时候她会偷偷打量他,见陈宴清拿什么她就看什么,对陈宴清的衣裳都感兴趣。
然而每当陈宴清转头的时候,她就会慌忙的看别处,耳根子红红的。
后来陈宴清索性背过去给她看,反正他又不是不好看。
这是第一次陈宴清对自己的身材和颜值满意,没想到却是为了取悦自己的夫人。
不过……
身后那纯然的目光追随着他,这种感觉倒还不错。
陈宴清刻意慢了很多。
二月份的天黑的还是很快,明明方才视线还光线,现在忽然就像蒙上了一层薄纱,从姜棠的角度看陈宴清,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男人身姿挺拔,重红的官服从肩头滑落,就像每年生辰她拆礼物那么郑重,加上陈宴清气质卓越,手一抬一拨尽显优雅。
他腰比肩窄,却不显柔软,挺直树立的时候给人蓄满力道的感觉。
所以每次床上的时候,他总能挺着腰又长又久的折腾,体力很好。
慢慢的姜棠眸色深凝,里面有清浅的欲·色划过,整个人裹在粉色的桃裙之中,脸色比衣上的桃花更娇媚。
姜棠甚至有一种自己被勾引的感觉。
对,就是勾引。
?
作者有话说:
糖糖: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怀疑他勾引我。
陈宴清:自信一点。
糖糖:恩?
陈宴清:就是勾引。
第四十六章 系扣·喜欢 [v]
正在走神之际,脑袋忽被人拍了一下。
姜棠抬眸,对进陈宴清一双墨色当中,他把姜棠拽起来,指了指脖子偏后最后一粒纽扣,意思不言而喻。
——系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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