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皇后便强占了先机,先一步上了马,让我再无反抗的余地。
她一上马,我也舍不得赶她下来,只得心有不甘地同她一道舒舒服服地驰骋着,等着下回占住先机。
驰骋之际,总觉时光如飞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自觉已坚持得差不多,正欲松懈,一抬头见驰骋沙场的皇后还在兴头上,便想再撑一会儿。
此刻的皇后理智尽失,早不是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她的青丝散乱,脸红似果,那双被情爱填满的美目正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边时不时还会逸出诱人心魂的吟声,看得我心头一震再震。
我本就多日未开荤,在这几重夹击下,便再难自持。
御笔一落,泼墨溅白宣。
泼墨之际,皇后一声娇吟,激得我又是浑身一颤,她原本放在我胸口上的手一时不知该落在何处,最终便落到了我的脸上,不停地揉捏着我的脸,似在发泄余下的兴。
我暂时没了力气动弹,只能乖乖地躺着,任她欺凌,今夜我也不愿像过往一样催促,而是耐心地等她享受余韵。
终于她软倒在了我的身旁,闭上了双目,片刻后,她睁开了眼,不满地睨了一下我,我心一惊,便知她果真没尽兴。
我愧疚道:“下回久些。”
皇后听后脸色缓和了些,片刻后,对我微微一笑,玉手捏住了我的耳朵,柔声道:“陛下,你不行。”
我看着皇后的笑颜,一时也听不出这是玩笑话,还是真言,只觉一股怒意顿时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
没有任何男人会喜欢听到这三个字,纵使他们真不行。
我是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在怒意的驱使下,我忽然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我分不清这力气是源于燥热还是源于怒火,抑或兼有之。
借着怒意,我翻身再起,撑在了皇后的身上,皇后先是一愣,随即配合地挽住了我的脖子,道:“真气了?”
我不答,携着怒意和燥意一同冲撞了进去,恼道:“你倒是瞧瞧,朕行不行?”
皇后满意地笑了起来,竟换上了魅惑的声线,目中皆是媚意,道:“陛下最行,最男人。”
她此话一出,害得我差点就解兵释甲,颜面全失。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才守住了城池,随即擂鼓鸣锣,迎敌直上。
这一回,明显比方才久了不少,我见城池应是攻占得差不多了,便才鸣金收军,彻底瘫软在了锦被上,不争气地觉得身子被掏了个干净,不知要缓多久,才缓得过来。
可皇后躺了片刻后,就精神了,侧着脸,对我道:“累了?”
我嘴硬道:“不累。”
言罢,我开始回味起方才的两回滋味儿,不禁将那两回滋味儿比较了一番,最终得出了结论。
似乎还是在下面时要舒服许多。
想完后,我变得有些惆怅,轻声道:“灵儿。”
皇后听后,眉头微皱,双唇轻抿,我知这是她惊讶时最爱露出的表情。
“陛下,你这是什么古怪叫法?”
我道:“你叫崔灵,我叫你灵儿有什么古怪的?难道过往没人这么叫你?”
皇后想了许久,道:“叫小灵儿的有,叫你这个的没有。”
我伸手玩弄起了她的青丝,道:“那好,从今以后只有朕能这么叫你。”
皇后打开了我玩她头发的手,轻笑道:“除了你,本也没人敢这么叫了。”
以她如今的身份,也确实是如此。
她又道:“你方才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未说完?”
我犹豫了许久,还是惆怅地说了出来。
“你老实说,我在这事上,和别的男人相比是不是真有些弱?”
她呆了片刻后,捏了一把我的脸,道:“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让我怎么比?”
我纠缠不休道:“那你说,我是不是常常不能让你满意?”
这回她沉默了。
短暂的沉默带给了我巨大的危机感,使我的身子彻底僵住,就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冰水。
皇后见我神色不对,赶忙撑起了身子,安抚似的又在我脸上落吻,道:“不提过往,自那夜你喝醉后,你已经慢慢地做得很好了。”
我不信道:“说谎。”
说着,我别过了头,不让她再亲,紧接着又赌气地转过了身。
她的双手又搭上了我的肩背,讨好地轻揉慢抚道:“不足定还是有的。”
“比如?”
“比如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些,再甜些。”
我听着又红了脸,转回了身子,道:“他们说,叫的应是女人。”
皇后一本正经道:“谁说的,这事应是谁叫得好听,便该由谁叫,你叫的可比我好听多了。”
“皇后何时也学会了胡扯?”
她微笑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不管是真是假,皇后的夸赞我还是欣喜地收下了,虽说此事细细一想,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一欣喜,又有了力气,撑了起来,拿剑上阵。
长夜很长,这天似怎么也不会亮。
第二日下午,小朝会后,我留下了堂兄,又传了吕步和叶非秋来觐见。
自我赦免了叶非秋的罪后,一直未赐他官职。
我一听他小子如今闲在家里,潇洒自在得很,再想想我每日起早贪黑,心里头便极不平衡,就想着赶紧给他安排个活干,让他一同来遭罪。
叶非秋和吕步一前一后到,两人先规规矩矩地向我行了个礼,又向堂兄见了礼。
礼毕后,我对叶非秋道:“你可知朕今日传你来所为何事?”
叶非秋虽常年在清北派修行,但毕竟也是世家子弟,还是懂这朝廷上的套路,知道在皇帝面前,就算知也必须说不知,说不知前,还要先贬低一番自己的才智。
叶非秋果如我所料,按套路回道:“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朕答应过要给你官职,今日朕便应诺。”
叶非秋平静的双眼中浮现出了喜意。
我正色道:“叶非秋听旨,朕今日便命你为御林军左统领。”
正跪着听旨的叶非秋,眼中的喜色在一瞬间便消散了,他抬首惶恐道:“臣年岁尚轻,又无资历,怎可一来就担此重任,臣怕不能服众,请陛下收回成命。”
我笑道:“服不服得了众,不是朕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朕的旨意下了,若你不接,就是抗旨,若你服不了众,那就是失职,这两条罪,你若犯了任何一条,朕都可以再度让你滚回天牢去,和雾非雾作伴。”
叶非秋仍旧低着头,犹豫道:“臣……”
我看他还在犹豫,又平静地问道:“朕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臣今年及冠。”
我叹道:“二十,不小了,朕即位那年也不过才十八,还比你小了两岁。”
叶非秋道:“臣不敢和陛下相提并论。”
“朕不是拿你与朕比,朕问你,你可还记得那夜朕在大牢中对你说过的那席话?”
叶非秋抬头神情激动道:“臣时刻铭记在心,”
“既然记得,那你就该明白朕的苦心。”
叶非秋沉思了片刻,终于道:“臣领旨,臣定不会有负陛下所望。”
我摆出了一副豪爽的姿态,朗笑道:“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男子汉,理应如此。”
我知道叶非秋这小子面上虽冷,但心里头却装着一把莫名的火,这样的人就最吃这一套,稍微给他说一些激动人心的话,他便受用得不得了。
我看他一副满腔热血没处洒的样子,便知这火候差不多了,怕戏再多,就砸了,便笑着挥手让他退下,叫他耐心等正式的旨意下来。
叶非秋离殿后,一旁的吕步满脸羡意藏都藏不住,而堂兄则皱起了眉头。
我会意问道:“世子可是对朕的决断有异议?”
“臣不敢有异议,只不过……”
“但说无妨。”
“以臣愚见,这叶非秋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可突然交付他此等重任,还是有些操之过急。况且这御林军左统领之位,事关陛下安危,陛下当初也是因程宠和崔懿的关系,不放心他,才借猎场一事革去了他的职,可陛下如今却……”
我接道:“可朕如今却将自己的安危系了一半在叶非秋手上,而这定国侯府和崔懿的关系向来耐人寻味,叶非秋身为定国侯之子,纵使被朕救了一命,也未必就会真效忠于朕。”
“陛下明见。”
我笑道:“世子此前那么看重叶非秋的人,都不放心他,那朕又怎会放心?”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试一试,既是试他的才能,更是试他的忠心。”
堂兄恍然大悟道:“看来陛下早已有安排,是臣多虑了。”
我端起了龙案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淡淡道:“这用人,许多时候还是得先看忠,再看能。若无忠,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留不得。”
说着,我看了一眼吕步,吕步一见,立刻跪下道:“臣得陛下抬爱,绝不敢负陛下所托。”
我放下了茶杯,笑道:“起来吧,说说看近来朕的皇姐过得如何?”
吕步如常禀报了一番,我仔细地听着,听到大皇姐与崔懿约莫是会过一次面后,轻敲了敲龙案。
吕步说完后,垂首不言,静候我开口。
我又捧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才评价道:“皇姐近来倒也安分,不过朕希望她是真安分。”
吕步一听,立马又表忠心道:“臣不敢对陛下有任何欺瞒。”
我听后不语,只是看着吕步的眼睛,见他的双眼能无惧地看着我的后,才将茶杯的杯盖轻轻地盖了上去,道:“好了,朝堂之事便到此为止。”
两人一听这惯常的结束语,互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堂兄先行礼道:“那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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