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西靠在柜台上,摸了根烟塞嘴里点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靠,”齐思铭竖了个手指:“厉害啊哥,算命去不,我看你挺像个神棍。”
沈屹西笑着踹了他一脚:“别废话,赶紧说。”
齐思铭也不卖关子了,递给了他一张东西:“这叶子给的校庆演出碟片。”
沈屹西伸手接了过来,碟片就一透明塑料外壳,里头塞了张澜江大学周年校庆文艺汇演的纸。
他夹着烟翻看了眼,笑了声:“哪儿搞来的这个东西?”
齐思铭说:“叶子给的,我寻思着这里头不是有奶茶妹?就跟她多要了一张。”
叶子就齐思铭最近新交的那个女朋友,搞声乐的,那女孩儿校庆那会儿也上了舞台。
沈屹西碟片在手里敲了敲:“谢了。”
“兄弟之间就甭说这些了,”齐思铭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凑近他压低声音说,“爽才是正道。”
沈屹西胸腔里漫出懒散的几声笑:“滚。”
没一会儿店家就把沈屹西点的那个麻辣烫做好了,他拎上了和齐思铭说笑着往回走。
就去这么会儿功夫,路无坷又把酒喝掉了一小截。
沈屹西过去把她的酒抢走了:“还清醒不?”
路无坷仰头看他。
沈屹西低眸和她对视,在刚原来那位置坐下,手里拎的麻辣烫放她面前。
路无坷看了一眼:“这什么?”
“不是不吃烧烤?给你买的麻辣烫。”
桌上那堆男生开始起哄,说沈屹西这是要把女朋友宠上天,简直就一男朋友模范。一个个的欠揍得要命,连老好人班长都跟着插了一脚。
沈屹西懒洋洋地骂了他们一声后说:“行了啊,都收收声儿。女朋友脸皮薄,禁不起逗。”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其他,路无坷耳朵有点红,她在桌底下踩了沈屹西一脚。
沈屹西笑。
等那堆人注意力没再放他们这边的时候,她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吃烧烤?”
沈屹西拿起她的酒瓶喝了一口,示意了她一下桌上那堆烧烤:“你动过一串没?连粒花生米都没动。”
路无坷沉默了。
他说完这句也没再说什么,慢悠悠喝着她那瓶酒,没再给她喝。
这酒喝到十二点多才散场,住学校的都急着回去,就怕赶上门禁,班长他们那群人没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路无坷看起来似乎很精神,被沈屹西牵着走。
等沈屹西问她你知不知道学校在哪个方向,她往反方向指的时候他才发现她有点醉了。
沈屹西笑到差点被呛着,看她就要往后面那巷子走,一把把她扯了回来:“这他妈什么酒量,还敢喝酒?”
路无坷被他扯住了不满意了,从他怀里出来,执意要往那边走:“我才没醉。”
沈屹西又把她抓了回来:“还走?喝酒怎么不把你这倔劲儿喝没了?”
他牵上她往右边走:“没醉的话往这边走,这边路才是对的。”
路无坷真跟他走了,走着走着又不肯走了。
沈屹西闲闲地插兜回身看她,路无坷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他。
她应该也没醉得很彻底,还是有点清醒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沈屹西问她:“想做什么?”
路无坷看着他,抬起了双手:“我好晕。”
要抱了。
沈屹西只觉得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下,看了她一会儿偏头吸了口气才转回头来。
“真想抱?”他问她。
她倒还听得懂话,点点头:“要啊。”
“我可不会送你回学校。”
路无坷觉得他好烦,走过去要钻他怀里。
沈屹西把她拎住了:“路无坷,你再这样我以后天天灌你酒啊。”
她说:“好啊。”
沈屹西简直拿她没办法,低声笑了笑。
他想让她趴得舒服点儿,拽着她双手从背后搭上自己的肩膀,兜上她膝弯把她背了起来。
路无坷自然而然地环上了他的脖子。
女孩儿的柔软贴着男生的后背。
沈屹西背着她往他那房子走,说:“路无坷,我知道你还醒着。”
路无坷微侧着头,有点灼热的气息落在他颈侧,盯着他的侧脸没说话。
“以后不喝酒也跟我这么撒娇成不?”
她终于开了口:“我奶奶说我很会撒娇,你也喜欢吗?”
“你说呢?”
她看着他颈侧,突然想起他很喜欢亲她脖子。
路无坷故意凑近了他颈侧,亲了就算了,还要伸出浅浅舔了下:“这样可以吗沈屹西?”
操。
他妈的。
沈屹西只觉一股火腾地往下走。
第40章
沈屹西把路无坷带家里去了。
在路上她趴他背上跟沾了床似的, 惹完火就没良心地睡了。
进家门后沈屹西把她从背上放下来, 换了个姿势打横抱起她去楼上的主卧。
路无坷应该是醒了,抱着他脖子想往上缩,皱着眉嘴里不满地抱怨:“沈屹西你弄到我了。”
沈屹西低眸瞥了她一眼, 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还好意思说?”
路无坷不吱声儿了,跟他骂了她似的,搂他脖子上的胳膊一撒手, 整个人往下坠了点儿。
沈屹西立马把她勒紧了, 那玩意儿差点儿遭殃,他语气要凶不凶:“你还想不想爽了?”
路无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靠在了他颈窝里。
她就是仗着沈屹西宠她在天皇老子头上撒野,晃了晃腿:“不想。”
沈屹西踩着楼梯上楼,眼里带了点儿笑:“真不想?”
路无坷好像真的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后问他:“那个会爽吗?”
沈屹西闻言眸色暗了暗,低头看了她一眼, 笑了。
“待会儿让你感受一下?”
路无坷语气听起来很天真, 她说:“好啊。”
她真的一会儿不磨他就难受, 狼入虎口了都不怕。
沈屹西这套房里多的是客房,但他直接抱了她去自己的主卧。
沈屹西的卧室跟他这人一样拉风, 装修风格简约又奢华, 自带小客厅和衣帽间浴室, 一个衣帽间顶一普通人的房间。
窗帘没关, 落地窗外灯火稀落, 苍山模糊影绰。
沈屹西把她放床上后拿过床头的遥控器把窗帘关了。
路无坷在床上躺着, 黑发铺散开,她微睁着眼看他。
沈屹西垂下眼皮看了她一眼。
过会儿他就发现她视线放到了别的地方,沈屹西在调室内的温度,大大方方让她瞧着。
他问她:“好奇?”
路无坷挪开了眼。
沈屹西瞧她这样子,笑着把遥控扔回了床头。
他今晚喝的不算多,清醒得一批,脱了上衣往浴室走。
浴室半开放式,灰白色大理石地面,空间跟小客厅差不多大,搁了张半包式沙发,大浴缸往里头走是淋浴间。
沈屹西冲了个澡后才从浴室出来。
里头隐隐约约传来水声,路无坷翻了个身,脸硌到了沈屹西随手扔在床头的遥控。
她一时躺着没动,就那样睡着。
过会儿才有了动作,把遥控器从底下抽出来。
她盯着这个遥控器,想起刚被沈屹西关上的窗,索性趴在了床上,翘着两条小腿儿玩起了遥控器。
沈屹西在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也不知道在玩什么,窗帘是开着的,两面落地玻璃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远山和天割出了一道弯弯折折的分界线,山影要比天色要暗沉不少。
灯火零落其中,从这儿还能看到澜江大学那几栋黑灯瞎火的宿舍楼,熄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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