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弛把她转过来,弯腰俯下身,笑眼弯弯,举起的左手上,一模一样的银戒闪闪发光。
“我也有一个。”
略大的一些的手与她十指相扣,银戒碰在一起,发出暧昧声响。
“下次,我们就可以这样牵手了。”
黎书抬头,又低头,又抬头,又低头,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没有习惯收恋爱中对方给的东西,总感觉这样不好,哪怕已经想好了要怎样赠送东西回去,却还是别扭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况,蒋弛送的东西,确实太贵了,她就算把所有零花钱拿上,也买不起。
可他现在这样笑着看着她,手还和她牵在一起,她实在太难,也很难拒绝他。
那颗热烈跳动的心脏,充满了名为“不想让蒋弛扫兴”的情绪。
她像招财猫一样被他握着手不断抬头又低头之后,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这也是你家九代单传的吗……”
蒋弛只是笑,歪头亲在她唇上。
“不是,这是我特地为我们两个人选的。”
蒋弛按着她亲了好半晌,久到黎书都快要缺氧了,才在她不断地拍打下放过她。
脸蛋都被亲得红红的,黎书别过头去喘气,眼前又被闪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本来要问但是被他闹得耽搁的事。
“这些奖杯都是你的吗?”她指着书柜最上面一层,拉拉他衣袖。
蒋弛在玩她的手,闻言看了一眼,满不在乎,“是啊。”
“你怎么有这么多啊。”黎书是真的在感慨,每一个都闪得吓人,更别说底座上的字,她都不敢细看,全是什么竞赛金奖。
“还好吧,”他摸摸黎书带着银戒的那只手,越看越喜欢,“本来是放在另外那个家的,但是这边太空了,就拿了一些过来,我原来的房间还有些。”
“那为什么留了一层没摆啊,”黎书疑惑,“中间还有一层是空的。”
“特地留出来的。”他挑眉。
“为什么?”
“因为我还会得奖啊。”
蒋弛靠在墙上,歪头冲她笑。
自信、张扬,像他之前说“无所谓,反正我会赢”的时候一样。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黎书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他眨眨眼,手撑在桌上。
“因为我是奖池啊。”
*
黎书终于知道几个月前蒋弛忙,到底在忙什么了,因为这个月刚开头,他就去集训了。
他要参加一个物理竞赛,刚开学就定了,隔叁差五地被老师特训,那次中秋晚会黎书撞见的空教室,就是用来给他讲课的。
现在比赛日期将近,学校颇为看重,提前两个星期就把所有参赛者拉去集训了。
蒋弛就在某一个周五的下午,突然跑回教室,然后抱了正在收书包的黎书一下,告诉她自己要离开半个月。
他不在,自己又可以一个人用两张桌子了。
这是黎书的第一反应,但她没敢说。
等着蒋弛在她脸上啵啵亲了两口之后,她也意思性地在他下巴上也亲了下,然后蒋弛就不松手了,捧着她的脸又亲了好几口。
虽然同学已经走光了,黎书还是很害羞,她一边躲着蒋弛的亲吻,一边夹缝中大喊,“快走啦!你的车要迟了!”
然后蒋弛就被她推着出门了。
当天晚上他给她发消息,说自己被拉到了一个封闭的小村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肯定没有这么夸张,但是他们得封闭式训练是真的。
因为白天还要被收手机,他都不能骚扰她。
蒋弛好像确实很忙,除了第一天晚上和第二天,后面都没时间找她。有时候黎书本来在做题,写着写着,思维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发散,然后鬼使神差地,拿起一旁黑屏的手机。
按亮,空空如也。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滋长,有他消息的时候,好像不怎么想回,没他消息之后,却又控制不住地在想。
第十次撑着下巴看窗外月亮被云层遮挡的时候,黎书心想,蒋弛已经离开十天了。
她从小到大很习惯忍受孤独,因为五岁时就常常一个人在家,上小学后更是自己独立回家,那条长长的、狭窄的小道,是她童年时最熟悉,也最喜欢的场景,因为走过那条道路之后,就可以回家,就可以有人陪。
直到后来妈妈去了另一个城市工作,她留在老家,和爸爸、奶奶一起生活。最开始的房子卖掉了,因为想给她做去大城市上学的学费。越是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越是想要努力学习。
所以她一直把孤独消化得很好,她可以自己在家从早到晚地做题,也可以在妈妈加班等不到她回家之后先行睡觉。她从来不觉得独自一人有什么不好,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蒋弛,自己好像有点想他。
明明走的时候自己还在说一个人用两张桌子很好,可是蒋弛的桌子空荡荡,有时候看着看着,她就会发呆。
桌子太宽了,东西放完了也堆不上。
就像写方程式时需要的反应条件,分析力时要找到的中心点,她没有刻意去想他,但是需要他。
月亮完全被云层遮住,窗外又开始刮风,黎书把窗户关上,在他们的对话框里写下:第十天,蒋弛也还是很忙。
但她没有发送。
这是她的秘密,她不会让他知道。
*
第十二天的时候,蒋弛给她打了电话。
已经十一点了,她都准备要睡觉了,桌上的手机却开始震动。
莫名其妙的悸动,像是知道谁会给她打电话,黎书坐起来,把自己圈在被子里。
她接通,对面是呼呼的风声。
“……喂?”
电话那端有几声沉重的呼吸,然后蒋弛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小小,在想我吗?”
耳根轰然发烫,黎书不自然地紧了紧被子,小声回答他。
“当然没有,我都睡觉了。”
那边又传来几声浓重的喘息,混在风里,听不真切。
“睡觉了还接我电话啊?”
“你把我吵醒了,我就要接啊……”
蒋弛好像笑了一声,声音低低的,比以往的时候都要闷。
“差点忘了,你是乖宝宝,每天准时睡觉的。”
他又在那边喘,好像很累一样。
“小小,你叫一下我好不好?”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有点想。”
夜深人静的,黎书被他的喘息弄得面红耳赤,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在蜷缩,把手机拿得远了一点,她问:“你要我叫你什么呀……”
“你想叫我什么,”蒋弛顿了下,听筒里传来摩擦的响声,“你想叫我什么都行。”
脑子里闪过好多,但最后黎书只是低低地叫了声:“蒋弛……”
摩擦的动静变大,还有几声类似挤压的声音,蒋弛的呼吸越来越重,混在风中,让传出听筒的声音都变大。
黎书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小声地问他。
“你在外面吗?”
“没有啊,我在宿舍。”
“那你那边为什么有风啊?”
莫名的顿了下,像是他在忙碌什么一样。
“有味道,散味。”
感觉他今晚奇奇怪怪的,黎书好奇,忍不住出声,“你在干什么呀?”
他又喘,喘得比刚才更大声了,嗓音都变得沙哑,挤压的声音更重,而且黎书还听到了,类似于“噗”的声响。
他终于开口,声音却是说不出的低沉,其实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冽干净,可是现在黎书居然听出了一丝惑人的意味。
“你想知道?”
黎书小小地嗯了一声。
“一会儿拍给你。”
他不说,还把听筒拿得离自己更近,声音好像就在黎书耳边。
风声好像减弱了,耳边只有他的喘息。
他对着听筒亲了一下,好像亲在黎书耳侧,然后低声道:“小小,晚安。”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黎书却拿着手机,脸颊发烫。
室温都好像上升,她维持这个动作,觉得怎么动好像都不太对劲,思绪变得飘忽,整个人好像睡着一样迷糊。
手机传来消息的通知,她放下手机,点进十二天前的对话框。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黎书毫无防备的点开。
光裸而结实的大腿,茂密而旺盛的耻毛,线条流畅的人鱼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画面正中央,勃发而粗壮的阴茎。
粗长一根,占据大半个屏幕,龟头上翘,伞端沾满点点白浊,而青筋虬结的柱身上,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圈在上面,虎口掐着根部,大量白浊糊在手侧。
色情淫糜,血脉偾张。
黎书脑中轰的一声,急忙把手机丢下,双手抓着被子埋入其中,耳根红得像被火烤过一样。
她现在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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