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画架放在那里好些天了,直到这一刻,沉璧蘸着干涸颜料的手掀开垂在地面的白布,男人才看见那上面画的,是一个坐在路边台阶抽烟的女人。
长发青年手掌虚浮在画布上,隔空描摹着上面的人,轻轻眨动的猫眼含了疲累血丝,泛着隐隐的红。
沉璧本来就对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好感,稀里糊涂跟她滚上了床,他是发了愿要负责的。
现在好感更甚。
她几乎是他的缪斯了。
哪有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
*
这天下午谢萧赶到公司时,正碰上人事部长脸色颓败地抱着纸箱往外走。
他没有多想,忐忑且心猿意马地推开自己总监办公室的门。
林挽月侧目过去,就被那片灰紫色的身影闪了眼睛——物理上的。
高大俊挺的青年无疑是精心捯饬过自己的,成套的灰紫色休闲西装,十根手指里,过半的指节都戴了材质各异的戒指。
玉白脖颈挂了粗细不一的项链,上面镶嵌的钻石无死角地折射灿灿刺眼的光,垂下的吊坠顺着他起伏的胸线卡在T恤正中央,头发也精致修过了,将斜飞的眉眼全都露了出来,更显青春芳华。
谢萧脸蛋浮起绯色,走到她面前还没开口,她就抬手丢过来个东西。
他下意识接住:“这是什么?”缀满戒指的手将光滑的布料展开,攥成一团时觉得是布料,打开一看,其实不过是几条交错的线条。
“胸罩。”她说,兴冲冲朝他眨了下眼:“穿上让我看看。”
这这这…出门换衣服时,他发觉胸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被林挽月摸的,肉眼可见的大了,乳晕也大了一圈。
还好乳头没有大很多,不然他岂不是要像女人一样,衣服里面再穿件胸罩?
结果想什么来什么,林挽月还真给了他一件。
谢萧慌乱地把这什么也挡不住的布条丢回她桌上:“我穿着像什么样子!这是女人穿的!”
说到这个,他突然又想到林挽月是不穿胸衣的,那对绵软的小乳,若是穿上这个,脑海里念头一闪,就开始自动脑补画面,他英气的脸唰的红了。
这小子,想什么全写在脸上,林挽月好笑地提醒他:“我可是专门订了最大的尺寸,只有你能穿。”
林挽月才注意到他的耳垂红的几欲滴血,不,是真的在滴血,灰紫的宝石耳钉嵌在他刚打的耳洞里,她无语住了:“哪有刚打了耳洞就戴这么沉的耳饰的?”
他扭捏地摸了摸耳廓,潋滟凤眼小心地看她:“好看吗?”
林挽月:“……”
她也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回路,想了想,真诚建议:“我觉得你打乳钉比较好看。”
首先是她真觉得他适合。
其次嘛,耳钉谁都能看,乳钉就只有她看。
在奶子上打洞?
光是想象一下,谢萧就幻疼得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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