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辰给祁墨州一路扛回了东城一座宅院里,院子里护卫林立,看着像是官府的地界儿,祁墨州不管不顾,直接推开房门,将肩膀上的货——潘辰给卸到了床铺之上。
潘辰两脚一沾地就想跑,给祁墨州长手一伸又给拦了回去,潘辰跌坐在软软的被褥上,揉着被膈的有些疼的肋骨,对祁墨州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又不是你养的猫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要杀就杀,别给我耍这些手段,兔子急了还咬人,别说是我这个活生生的人了,你不是怕催眠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催了?我,我,我说得出,做得到!”
才怪!
潘辰义愤填膺说完那话之后,就心虚的在心里想着,催眠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平和,她现在肺都要被祁墨州给气炸了,哪里还能用什么催眠啊。
祁墨州站在床沿,目光始终盯在潘辰气鼓鼓的脸上,对于潘辰那恶狠狠的威胁,完全不放在心上,不仅如此,还伸手抚上了潘辰的脸颊,完全无视潘辰,自顾自说道:
“你看你,这才离宫几天,都瘦了这么多,可怜见的。”
潘辰:……你走!你走好不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伸手在祁墨州的手背上重重的打了一下,可没让祁墨州缩手,反而让自己的手打的发疼,潘辰就像一只被猎人抓住了的可怜小绵羊,用自己还没有长大的小羊角顶那猎人做最后的挣扎,模样虽然幼稚可笑,但至少能表达自己一个不屈服的态度!
奋力从床上扑起来,用力推拒着祁墨州无果,想要用武器攻击,可鸡贼的祁墨州一进门就把她送到了床上,床上能找到的攻击武器除了枕头就是被子,聊胜于无,枕头被子不会对祁墨州造成伤害,却能让潘辰很好的发泄情绪,站在床上发了疯似的将枕头,被子全都扔向了祁墨州,可自她疾风骤雨,祁墨州都稳如泰山,倒是把潘辰给累了个半死,坐在空无一物的床褥上喘气。
祁墨州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的东西,扬眉笑道:“从前还真没看出来,脾气不小啊。”
潘辰不想跟他说话,发泄了情绪过后,手脚都软了,不想和他说话,干脆盘腿坐到了床角,用背对着祁墨州,试图给他一个实力拒绝的背影,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去。潘辰觉得自己的脾气算是好的,一般不会这样情绪失控,但祁墨州已经触及她的底线,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全都是真真切切的经历,不是随便被他说几句好话就可以像没发生一样抹去。
祁墨州看着潘辰,弯腰爬入了床帐,凑到她身后,戳了戳她的背,试图缓解两人间的矛盾,可谁料他手刚碰上潘辰,潘辰就两腿一蹬,将身子整个撞向了祁墨州,祁墨州没想到她会用身子做武器砸向自己,竟一时不察,给她撞了个正着,往后翻了个身退了退,潘辰身子倒在床铺上,感觉到祁墨州让到了另一边,果断从床上爬起来,手脚并用的要爬离床铺,谁料刚一转身,还没起步,就给祁墨州抓住了脚踝,潘辰没想和他客气,使出了全身力气,做出驴打滚的架势,手脚并舞,发了疯似的挥出拳头踢出脚,把打中祁墨州的每一下都当做是人生绝响一般。
纵然祁墨州武功再高,可也搞不过一个毫无章法的疯婆娘,怕她继续折腾下去伤了自己,看准了她发疯的动作,抓着潘辰的一条腿就把她给翻了个身。
潘辰后背撞到床板上,‘哎哟’一声之后,身上就给一个重物果断压下,潘辰意识到重物是什么的时候,再想要跑就没门儿了。
祁墨州压在潘辰身上,将她双手压过头顶,两条小腿也被他牢牢的压制住,这么一番较量,祁墨州的气息也开始不稳了,居高临下凝视着潘辰,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轻声暧昧道:
“真是小瞧你了,有这等泼辣劲儿,怎的从来都没在朕身上使过?啊?”
印象中的潘辰,一直都是娇娇弱弱,文文静静的,偶尔闹个小别扭,却从未体验过她这种平静下的爆发力,也算是个新发现了。
潘辰喘完了气,手脚用尽力气也抽不出来,只能继续发动言语攻击:
“祁墨州,你还要脸不要脸?我都这样儿了,你干嘛不杀了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唔唔……”
接下来的话全都给堵在了喉咙口出不来,祁墨州强势进攻,将潘辰压制的死死的。
潘辰从一开始的发愣之后,就是疯狂挣扎,却没什么效果,干脆把心一横,在嘴里乱咬一通,纵然祁墨州全身上下有金钟罩铁布衫,可嘴上的肉总是软的吧,混乱中,潘辰也不记得自己咬了他多少口。
祁墨州原本是不想理会她的,直接征服,可架不住她伶牙俐齿,居然还真给她撬开了,祁墨州从她身上撑着退开,坐到床沿上,用手在下唇嘴角擦了擦,好家伙!居然真给咬的血淋淋的了,并且口子还不小,擦了两回都没把血擦干净。
一边擦一边回头看着从床上爬起来,也是一嘴血,却完全对他没有惧意的潘辰,一双大眼睛里湿润润的,黑亮璀璨,像极了一只发怒的小奶狗,精神劲儿挺足。
祁墨州要伸手去给她擦嘴,手差点也给潘辰咬到了,赶忙缩回来:“你是属狗的啊?别咬了,回头咬着舌头。”
无奈的叹了口气,祁墨州一边擦嘴角,一边对潘辰说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儿,我给你时间消化,不过还是那句话,你消化归消化,过两天还是得跟我回宫去,我保证以后不会冲动了,回去还是只宠你一个人,好不好?”
对于祁墨州这种欠揍又不要脸的话,潘辰直接给他回了一个字:
“呸!”
祁墨州:……
从来没有想到,从前那样温柔可爱的小动物一旦被点燃了战斗技能,居然这么难搞定,祁墨州也不想一下子把她给整怕了,舔了舔开始发烫的伤口处,对潘辰说道:
“这两天你在这里好好的想想,我出去把事情处理好了,就来带你回宫。别闹脾气了,伤着身子不好。”
说完这些话之后,祁墨州就转身走了出去,房门被两个婢女从外面关了起来。
潘辰看见门关起来了,这才收起了满身的刺,盘腿在床上坐了下来,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擦了擦嘴上快要干掉的血迹,心里的怒火却是不减反增,但同时也更加增添了不少疑惑成分。
祁墨州到底是几个意思?他不是应该见了她就要杀她的吗?这么又哄又骗又纵容的叫什么事儿啊?潘辰还宁愿他态度恶劣一点,哪怕就是用刀杀她呢?至少也能让她死的明明白白的,不用这样操心了。
看来他是真的暂时不想杀她了,从他各方面的表现和表情来看,应该像是真的。
如果想杀她,刚才她那么折腾,他都能忍下来,图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潘辰刚才撒泼胡闹,也不全是发泄脾气,她就是想趁这个机会,闹一闹,让祁墨州讨厌她,然后把她放走,那个皇宫她是真不想回去了。就算祁墨州不想杀她,可在宫里小心翼翼的伺候,每天劳心劳力的日子确实也不太好受,潘辰对那里没有留恋,想着如果能从宫里出来,平平安安的跟着柳氏浪迹江湖,那才叫痛快呢。
可听祁墨州刚才离开时说的那些话,潘辰觉得自己的这一番想法,最终实现的可能性大概不大。照她分析祁墨州现在的这些行为,应该就是想补救和弥补自己的过错吧,因为他觉得这回的刺杀事件是他自己冲动之下造成的,让潘辰遭受了无妄之灾,从心里上来讲的话,只有潘辰跟他回去了,他才能在心里上释放自己,觉得错误得到了弥补。
所以,他想带潘辰回去,也许并不是真的想带她回去,只是想让潘辰原谅他这个错误?其实只要潘辰跟他回去之后,给了他心理上的安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潘辰摸着下巴这么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刚才那样激动的对待祁墨州,从战略上来讲可能是错误的……但不管怎么说,潘辰是真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了。可要怎么跑,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法子来。
**********
祁墨州从关潘辰的房间出来,一路走到了议事厅中,夜枭迎上来:
“皇上,宁玉绡直接跳入了江水,现在布防处正调了水军来搜寻。”
祁墨州点点头:“务必搜到,别留下后患。”
“是,皇上。”
夜枭这般对祁墨州回答之后,便深深的看了一眼祁墨州,然后才退到一边去,祁墨州走入议事厅中,官员们肃然起立,扬州知府上前行礼,看着祁墨州嘴角的伤,殷勤的问道:
“皇上,您这嘴角……”
祁墨州这才想起来这回事,给问的一愣,然后才勾唇说道:“无妨,朕与德妃久别重逢,德妃一时太过热情……”
厅内之人全都因为祁墨州的这句话而满头黑线,心中不住腹诽:说好的冷酷高冷皇帝人设呢?这么闷骚,真的好吗?
☆、第169章
潘辰在房间里‘冷静’了一个下午,在脑子里制定了无数接下来要应对祁墨州的方法,可是她从早上等到了中午,祁墨州也没再回来,中午的时候,她确实是饿了,吃了五个小包子和一碗阳春面加两个蛋,感觉肚子撑得不行,在房间里遛了两圈弯儿以后,就决定不再勉强自己,上床睡去了。
祁墨州离开之后,就有丫鬟过来替潘辰将房间里乱七八糟收拾好了,潘辰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这些天日夜颠倒,劳心劳力的确实是累坏了。
祁墨州忙了一天一夜,从外面回来之后,原以为看见的依旧会是潘辰气鼓鼓的脸,谁知道一进房间就看见被子裹的跟蚕蛹似的,某个凶猛的小野猫此刻正睡得香甜无比,完全没有白天里张牙舞爪的样子,祁墨州凑过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看来是洗过澡了,伸出手指,在她脸颊上描绘着越看越让他喜欢的轮廓,最后没忍住,扶住了潘辰的头,在她唇瓣上嘬了一会儿,过了把瘾才站起身来。
此时此刻看着潘辰,祁墨州清楚的明白一个词语的感受——鬼迷心窍,真的是这样,他真是被潘辰迷得失了理智,冲动之下,差点酿成大祸。当知道她离宫的那一刻,祁墨州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立刻追出宫去,把她给追回来,在那一刻,什么国家安定,皇位朝政,全都被他抛到了一边,脑子里想的就只有潘辰这一件事。
在太和殿里他几乎一夜没睡,脑中不断有一些奇怪的记忆钻出来,很多片段排列成了她和他经历过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全都是祁墨州从前不知道的,在这份迟来的记忆中,她依旧让他心动,只要一想到,这样美好的她将会因为他的决定而自此香消玉殒,祁墨州就再也忍不住要出来找她了。
将宫里的事情托了甘相和傅宁,然后他便连夜根据暗卫们第一次发出求援烟花的地方找了过去,在看见潘辰的第一眼,祁墨州看出了潘辰眼神震惊又愤怒,他下意识的就想要用祁雪州的身份来试试看,果然,潘辰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神情木讷,说话笨拙的人不是她讨厌的祁墨州时,才稍微收敛了一点气愤,祁墨州看在眼中,更加不敢那时与她相认了。
原本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他感觉只要他再坚持一会儿,潘辰对他马上就要敞开心房了,却没想到遇到了宁玉绡,易天军在江淮一带出没,声势日益壮大,打着远朝廷,亲江湖的旗帜,收拢各地被朝廷官府‘欺压’过的百姓,暗地里行颠覆朝廷政局之事,背后始作俑者是宁氏,宁玉绡自然也是由宁氏暗自帮扶,才会有如今的声势,宁氏禅位不甘,却又不敢和祁氏当面锣正面鼓的打擂台,就用这些宵小之法,想一步步鲸吞蚕食,既然让祁墨州遇见了,肯定是要出手的。
来了扬州之后,祁墨州就一直偷偷摸摸的在背地里进行捕获调查,倒是没有注意潘辰的举动,没想到她会这么聪明,在船上的时候,就凭着一些小细节而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让他在这个不好的时机中,做出了最无奈的拦截举动,经历了今天早上那一场意想不到的大混战。
想起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祁墨州不禁失笑出来,这么野蛮的女人,他就是从前也没有见识过啊,军营里的将军副将家也有那些将门之女,粗鲁是肯定的,但却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完全不计形象,只求逃跑的奔放行为,祁墨州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若非时机被打断了,他也看不到潘辰这另外一副面孔了。
自己也爬上了床,将潘辰给搂入了怀中,潘辰睡梦中,只是稍稍的挣扎一下,然后就妥协了,祁墨州搂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睡了这些天以来,最最安稳的一觉。
*************
潘辰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若不是因为肚子饿了,她估摸着还能再睡。
丫鬟翠如送了饭来给潘辰吃,潘辰也不娇气,拿起碗就把饭给吃了,边吃边对翠如问道:
“我问你,你知道我娘在哪儿吗?”
翠如是清楚潘辰身份的,言语自然尊敬:“回娘娘,皇上倒是吩咐过,若是娘娘醒来,想要见夫人的话,让奴婢去通传就好。”
潘辰一听,眼前一亮,把饭碗放在一边,擦了擦嘴,就对翠如说道:“要见要见,你赶紧去把我娘喊过来吧。”
翠如领命下去之后,潘辰就继续坐下吃饭,柳氏被带到房间的时候,潘辰正啃完了一根大猪蹄儿,没什么形象的在舔手指呢,这模样,就连柳氏都忍不住嫌弃:
“你说这还真是破锅破盖,就你这形象和仪态,我可真搞不懂皇帝喜欢你什么。”
潘辰翻眼睛自嘲了一句:“大概就是喜欢我纯天然无公害吧。”
柳氏:……
不想跟潘辰胡扯这个话题,柳氏径直坐到了一边软榻上,拿起茶壶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喝了一口之后,砸吧两下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潘辰见状,来到她身旁,对她问道:
“喝个茶至于这么感慨吗?”
柳氏将茶杯放下,对潘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现在想想皇帝之前跟在咱们身边,假装是他弟弟的时候,他当时就嫌弃过我给他喝的茶水,你说我当时怎么没往这上面想呢,还以为他就是那种天生的木讷呢。”
这件事情是当时在丹凤镇的凤来客栈里发生,潘辰睡着了,并没有印象,如果她看到的话,说不定能更加早一点发觉祁墨州的不对劲,也就没有后来在船上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想起那天在船上,潘辰忍不住捂住了心房,就算在那之前,她对祁墨州有多不满,但也没法改变,那天晚上他舍命相救的事情,感觉到心中似乎有那么一点点动摇,潘辰赶忙摇头,让自己将这种不该有的想法彻底赶出脑子里,就算祁墨州救了他,可她永远不会忘记,之所以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他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柳氏见潘辰捂着心口想事情,叹了口气,对潘辰问道:
“好了好了,你和他的事情吧,我也不想问了,原本以为皇帝之所以追杀你,是因为发现了你和他弟弟勾搭的事情,那现在既然证明了一路上和你勾搭的不是他弟弟,并且,我也看的出来,他对你还是很在意的,那天在船上,他不顾性命救你……”
柳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潘辰给打断了:“别说他救了我,要不是因为他,我根本就不会遭这么些个罪,娘也不会跟着我遭罪,事情怎么能本末倒置的想呢。”
柳氏耸耸肩,继续说道: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管你们这些事情了,既然他已经亲自出来找你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看你都得跟他回去继续过日子,从前当我知道你爹和大夫人要把你送进宫去给潘筱挡灾做陪衬的时候,我也想过,把你带走,可是你若是跟我走了,过的日子就再也不会安宁了,我不想看着你颠沛流离,想着若是在宫里,你能太太平平的过一辈子,不出头,不出彩,宫里总能有你一份饭吃的。没想到你居然给混到了这个位置上,现在我就是想把你带走,也是带不走咯。”
潘辰看着柳氏,抓住她的手,说道:“娘,带我走吧,我不想跟他回宫去。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发疯想杀我呢?”
柳氏拍了拍潘辰,两手交握,柳氏难得感伤正经起来:
“他对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你是没有经历过那种真正对你坏的男人,所以才会一时觉得接受不了,娘是过来人,看人很准,我是一定不会把你放在一个会杀了你的人身边的,皇帝不坏,他就是心思重了些,可他心思重,你心思浅呀,你俩一重一浅,不正好是互补绝配吗?”
潘辰满头黑线:“娘,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傻子?”
潘辰不敢说自己的心思能和祁墨州相比,但也没有柳氏说的那么傻吧。
柳氏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认真的点头:“是挺傻的。得亏了会看脸色,要是连脸色都不会看,你就真是没救了。”
潘辰:……
柳氏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潘辰可不就是个会看脸色吗?潘辰听了柳氏对自己的评价,不禁也开始对自己的人生观产生了怀疑,幸好她是穿越来的,幸好她学过心里分析,幸好她懂察言观色,要不然,凭她这种心慈手软的品格,在那吃人的后宫里,没准早就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对潘辰说完这些话之后,柳氏就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潇洒的摆弄了下衣袖:
“你跟他回去吧,我就不去送你们了。还是咱们从前说定的那样,我安定下来之后,就传信给你,让你知道我的行踪。”
说完这句话,柳氏就酷酷的转身,往门口走去,可走了两步之后,柳氏就又忽然回头,对潘辰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对了,你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告诉皇帝,就说让他近来小心细作,有些他从前没有注意到的势力,最近可能要卷土重来了。”
潘辰一时没听懂,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柳氏就将手拢入袖中,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潘辰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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