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潘辰动了动,祁墨州紧闭的双眼也跟着颤动两下,在潘辰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的期待之中,睁开了眼睛,没有主体人格的精光,潘辰吓得松了一口气。
祁墨州低头看向潘辰,潘辰也在看他,没由来的紧张起来,潘辰从祁墨州的怀抱中挣扎着坐了起来,胡乱扒拉一下头发后,就对也跟着坐起来对祁墨州问道:
“我娘呢?”
祁墨州沉默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潘辰从床上下来,睡了一觉之后,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把鞋子穿上,走到窗边看了看,发现她睡得时候还是早上,可现在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她睡了至少有两三个时辰了,有些担心柳氏,正要出去找她的时候,柳氏从外面拿着大包小包,推门而入。
潘辰赶忙过去接:“这都什么呀?娘啊,咱们是在逃命,你买这么多东西,咱们也带不走啊。”
柳氏似乎有些急,说道:“都是些衣服和贴身的行李,你那些宝贝,我都给低价卖掉了,换了些碎银子分开装,每个人身上都带一些,然后你们赶紧把这些衣服换上,待会儿咱们就去码头,我联系了一艘去南洋的商船,走水路比走陆路安全些。”
柳氏一番话让潘辰来不及细细思考,就给柳氏拿了一套普通人家女孩子穿的蓝布印花衣裳塞到了手里,祁墨州过来,也给柳氏塞了一套普通的男装短打。两人给推着去换衣服了,没多会儿,潘辰就换好了走出来,头上还很麻溜的裹上了配套的蓝布头巾,看起来乡土气十足的样子,而另一边祁墨州也换了衣裳走出,他身材高大,即便是穿上短打,看着也精神矍铄,英气逼人,就那身气度在,他就是穿乞丐装,也会让人产生一种‘非池中物’的感觉啊。
潘辰和柳氏无奈,潘辰从桌上一堆东西里拿出了一个斗笠,让祁墨州戴起来,这才稍稍的掩盖了一点他的气质,潘辰亲自给祁墨州戴斗笠,系绳结,抬头看了一眼不住凝视她的祁墨州,潘辰小声说了一句:
“你可想好了,要跟我去南洋吗?”
潘辰口中的‘没法回头’是真的没法回头,祁墨州离开了中原,离开了建康,祁氏江山就算是毁了一半,想到这里,潘辰的心就有些不安,感觉自己这么做是错误的,当即就反悔:
“唉,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去吧。你别跟着我了,你去了南洋的话,那祁家……”
后面的话潘辰没说完,祁墨州就果断抓住她的手:“我不回去,我跟着你。”
潘辰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柳氏从旁催促:“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逃命的自觉?什么时候了,还你侬我侬的,像话吗?赶紧的,换好衣服咱就走了。那商船载客可不等人,我钱都交了,快点快点吧。”
说着就过来拉扯潘辰,可却被祁墨州抢先一步将潘辰拉到身边,柳氏的手都没碰到潘辰身上,暴脾气很想给这个傻子喂一根毒针,但也不想在节骨眼儿上耽搁时候,将两个包袱也一起甩给了祁墨州,祁墨州扬手一抬,就接住了,自然而然的背在身上,然后搂着潘辰的肩往外走去。
潘辰走的相当不安,边下客栈的楼梯,还在跟祁墨州嘀咕:
“你这么做,可真的是要害死我的。不仅会害死我,还会害死很多人……”
祁墨州却好像听不见似的,在柳氏拉着潘辰上了马车之后,他便坐在车夫前面右侧的木板上,青蓬马车缓缓向前,往码头赶去。
码头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天色一晚,岸边上就停靠着一艘不算大的商船,半带货,半载人,柳氏跟船板上的船老大摆了个手,然后收起来的梯子又给放了下来,三人爬上了船,船老大抱怨他们太慢:
“你们要是再晚来片刻,我这船就开走了。”
柳氏跟他打招呼,又给了些碎银子,船老大才没有再说什么,看了一眼潘辰和祁墨州,柳氏不等他发问,就说道:
“我闺女和我女婿。”
船老大点点头,让他们往甲板上去。甲板上已经站满了背着包袱的人,都嫌船舱里闷的慌,在甲板上透气呢,潘辰穿越之后,还是第一次坐船,尽管是在逃命中,但依旧掩盖不住兴奋之情,再顾不上担心什么祁家天下的事儿,祁墨州都打算杀她了,她还替他操心什么江山社稷呀,更何况,依照祁墨州现在次体人格当家的情况,就算潘辰让他走,他也是不会走的,所以,干脆什么都不想了,脱离了柳氏和祁墨州,看风景去了。
她白天睡多了,现在精神好的很,虽说现在船还是停靠在河边上,两岸风景并不很秀丽,但潘辰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船会从运河直接入淮海,那广袤无垠的海面上定然是很壮阔的。
作者有话要说: ok。我白天拖了,晚上加更!!!
☆、第164章
巨大的铁锚被缓缓从水中升起,船身慢慢启动,将潘辰的心情一并带的飞起,身子不住往前倾,只希望能多看一点被旁边人挡住的风景,祁墨州挤入人群中,始终在潘辰身侧护着,柳氏不愿意跟他们去凑热闹,便进了船舱。
船只从丹凤镇驶出,潘辰脸上被风吹得生疼,却还是不愿意进船舱,身后被人挤了一下,潘辰回头看了看,就见一个妇人怀抱着个二岁大小的婴儿,那妇人年纪不大,似乎也想看水面,潘辰让旁边稍微让了让,那妇人便感激的对潘辰笑了笑,说道:
“谢谢。”
陌生的善意也会让人心情舒爽,潘辰回她一笑,就听那妇人手里的孩子咿呀叫了一声,像只小奶猫似的,瞬间萌化了潘辰的心,看向那孩子,就见那孩子圆不隆冬的眼睛正盯着潘辰一个劲儿的瞧,很认真的样子,让潘辰不禁笑得更甜,回头想跟柳氏分享一下这孩子的可爱,可一回头,却只看见了祁墨州,他黑眸炙热盯着潘辰,让潘辰脸上一红,赶忙回过头去。
那妇人瞧着潘辰和祁墨州之间的互动,不禁笑问:“娘子和郎君这是去哪儿啊?”
潘辰一愣,没想到那妇人会问她问题,想起刚才柳氏对她和祁墨州身份的介绍,潘辰神色如常的笑答:“哦,我们俩是回镇上接我娘一起去他家住些时日的,他家在直隶,从直隶口下。”
那妇人点头:“哦哦,直隶口可挺远,得坐好长时间呢。我也是回娘家的,这不生了个小子,带回来让俺爹瞧瞧,不过我很近,坐个半天到淮口就能下了。”
潘辰生怕她接着问她住丹凤镇哪里,于是就赶紧打了个哈哈,将话题转移到她孩子身上去了,一提起孩子的可爱这种话题,每个母亲都是天然没有抵抗力的,潘辰竟然和她热聊了好一会儿,最后那妇人生怕孩子在甲板上吹风太过,才跟潘辰依依惜别。
太阳越来越落下,甲板上的人大多都回到了船舱内,潘辰却不愿进去,祁墨州在她身后站着,替她挡去不少凉风,饶是如此,潘辰的一张脸还是被冻得通红,手抓在栏杆上,也是冰冰凉凉的,祁墨州在她的侧脸上凝视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自动自发的将她的手抓入掌心,潘辰原本是抗拒的,可祁墨州坚持,并且他的掌心确实很暖和,别扭了一阵儿后,才低头放弃了挣扎,远远望去,夕阳西下,火红的太阳慢慢的消失在天际,祁墨州站在潘辰身后,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神仙眷侣。
潘辰背贴着祁墨州,幽幽的叹了口气:“祁墨州,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这句话说的很轻很轻,似乎是自言自语,但还是被祁墨州听在耳中,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只见祁墨州的眸子微抬,缓缓的看向了天边的一抹残阳。
柳氏在船舱里将床铺收拾好了,喊潘辰他们进去,夜里河面上什么都看不见,潘辰就早早的回去睡觉了,但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根本睡不着,船只似乎已经出了运河,浪头大了起来,船身开始颠簸,让潘辰想不到的是,柳氏有点晕船,一躺下就想吐,一个大浪打来,柳氏再也忍不住,冲出了船舱,往甲板上跑去,潘辰不放心,赶忙跟上,柳氏趴在船头呕吐,潘辰在她旁边给她顺气,递帕子,心里愧疚极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柳氏根本就不需要受这种颠沛流离的苦……
柳氏吐了好一会儿,终于把肚子里的存货全都给吐掉了,才感觉好一些,潘辰替她擦嘴,忽然柳氏就伸手将潘辰给推了出去,潘辰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几个玄衣软甲的黑衣人如鬼似魅般出现在甲板上,柳氏冲上去和他们交手,还抽空对潘辰说道:
“快去找他!我这里先抵住。”
柳氏的话刚说完,潘辰就赶忙往回跑去,可那些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刀劈过来,差点劈中了潘辰,潘辰吓得赶紧往后躲,祁墨州从她身后窜出,隔开了那暗卫,然后便在潘辰身边护着,潘辰担心柳氏,对祁墨州道:
“你,你去救救我娘吧,她身上还有伤呢。”
祁墨州听了潘辰的话,便带着她一起往困住柳氏的战局走去,一个烟花绽放在夜空,是暗卫的增援信号,祁墨州往天上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打斗,暗卫们人数众多,却在祁墨州的手里讨不着什么好,柳氏对祁墨州喊道:
“别让再发信号了,全都夺过来!”
祁墨州不知道是没有听懂,还是没有听见,在他的逼迫之下,几乎让每个暗卫都点亮了自己身上佩戴的信号烟花,潘辰在船板上看着天上那此起彼伏的烟花,简直有种迎风流泪的感觉,这么多信号,下一次来杀她的暗卫们岂不是要破百破千人吗?
柳氏在打斗中趁乱对潘辰问:“他怎么回事?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潘辰被祁墨州拉来拉去,欲哭无泪,她怎么和柳氏解释次体人格听不进其他人说话的事情呢。
甲板上的暗卫越来越多,潘辰简直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时候混上来的,祁墨州武功虽好,可双拳难敌四手,又要兼顾保护潘辰,柳氏那儿受了伤,战斗力本来就下降了许多,一场恶战在甲板上进行,潘辰都不禁怀疑,根本不用等到下一波的安慰来袭,光是这一波他们能不能打发还不知道呢。
潘辰完全不会武功,跟在祁墨州身旁拖累着他,暗卫的刀并没有因为他是皇帝而有所保留,祁墨州为了保住潘辰,几乎是在用身体给她挡刀,潘辰见他这样,哪里还忍得住,对他喊道:
“算了吧。算了吧。你放下我,不要管我了!”
祁墨州却是一声不吭,继续将她护在身边,潘辰的身后一把钢刀砍来,祁墨州来不及拉扯她,只能自己用身子包裹住潘辰,刀直接砍在了他的背上,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他身后的衣裳。
就在这时,一群江湖义士从船舱中出来,帮着潘辰和祁墨州他们对打,为首那人来到祁墨州身边,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祁墨州关切的问道:
“这位兄台没事吧?你们是朝廷钦犯吗?狗皇帝要杀的人,就是我们要救的人,你们放心好了。”
说完这句话,那年轻人又对潘辰点了点头,道:
“你照顾好这位兄台,我去收拾那些朝廷鹰犬。”
说完了之后,潘辰都来不及阻止他,就见那年轻人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和暗卫们厮打起来。潘辰根本搞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有人救她,她当然是感激的,将身上满是伤口的祁墨州扶着到了甲板边上,让他靠着栏杆休息,可一个暗卫还是对她冲了过来,潘辰下的往后一退,正巧船底下一个大浪打来,船身跟着颠簸倾斜,潘辰往后一退就撞在一处较矮的栏杆上,浪头来了,她没来得及抓住什么东西,整个身子就完全失重,往后倒去,潘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身子就掉下了黑漆漆的水面,眼耳口鼻中灌入了冰冷的河水,双手双脚不断挣扎扑腾,可身子却越来越往下坠,潘辰不会游泳,到了水里面根本没有任何技巧,胸腔里火辣辣的疼,潘辰感觉眼前的光线越来越微弱,船灯似乎离她越来越远,耳中嗡嗡的,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意识开始涣散。
可就在她闭上眼睛往下坠的那一刻,一道矫健如人鱼的身影飞也一般往她下沉的方向游过来,在水下勾住了潘辰的脖子,将她身子往上带去,好不容易才将潘辰给拉回了水面,一道绳子放下甲板,祁墨州用力将潘辰往上一举,把那根甲板上的绳子捆在了潘辰腰间,让甲板上的人先把她拉上去,而他整个身子浸在水中,因为有伤在身,周围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祁墨州攀着另外一根绳索爬上了甲板,看见潘辰已经被拉上去,平躺在地上,面色死灰,惨白的像个死人。
祁墨州走过去,将潘辰翻了个身让她的腹部抵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在她后背重重的拍了好几下,潘辰从嘴里吐出一些水来,然后才又将她翻转过来,俯下身去给她渡气,渡几口气,身子再被翻过去拍两下,终于把憋在潘辰心口和气管中的水给逼了出来。祁墨州见状,赶忙将潘辰侧过了身子,让她更顺畅的将腹中水全都吐出来。
潘辰感觉自己已经跪在了阎王殿里,然后又给人强行拉了回来,溺水的感觉实在太恐怖了,稍微有了点呼吸,就迫不及待吸气咳嗽,见她终于活过来,祁墨州才用力将她抱入了怀中,让刚刚缓和过来的潘辰,再一次感受到了快要窒息的感觉,可是这种要窒息的感觉,却和在水下的不一样,潘辰在这一刻,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有多么被人需要。
祁墨州的主体人格想杀她,倾注了所有暗卫的力量,也要将她杀死;可次体人格却要救她,哪怕用自己的身子给她挡刀,在她快要溺亡的时候,毅然决然的投入了这无边的黑水,将她从水下救起,这两种极端的感情,让潘辰也不禁混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不会拖延的,今天我特地没有睡午觉,写了一半了,可突然来了个生意,跟人家谈了谈,就耽搁了时间,四点开始写的后半章!现在才写好。作为补偿,我今天晚上继续加更,并且尽量不是短小君!!
☆、第165章
万万没想到,在这艘船上会有人搭救,暗卫们虽然全都将手里的信号发出去了,却也自知不敌,跳水遁走了。
柳氏看着那黑黑的水面,终于敢松了一口气,走到潘辰和祁墨州身边,见祁墨州抱着潘辰,一刻都不松手,想起刚才潘辰落水,他毫不犹豫跳下去搭救的行为,倒是将柳氏给打动了,一个男人能不顾生死的对一个女人,那指定就是真爱啊。
走过去蹲下身,柳氏说道:
“都没事吧?刚才你这一掉下去,我都给吓得魂不附体了,幸好有他在,你可得好好的谢谢他。”
潘辰从祁墨州的怀中坐起,依旧感觉有点虚弱,扭头看着祁墨州,见他周身血淋淋的,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潘辰唇瓣微动,此时此刻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伸手指了指祁墨州的伤口,潘辰说道:
“得赶紧包扎呀。”
先前救他们的那名年轻男子将剑收入剑鞘之中,走过来蹲下身子,对祁墨州道:“这位兄台受了很重的伤,得赶紧救治。”
抬头看了一眼潘辰,那年青男子眼前一亮,先前太过混乱,倒是没注意到,这女子生的这般美貌,头上身上湿漉漉的,一双眼睛看着特别水润黑亮。
祁墨州将潘辰扶着站起来,柳氏看了看周围一片混乱,叹了口气,那年青男子见状,不禁说道:
“诸位既然遭到朝廷鹰犬的追杀,那便是在下的朋友和亲人,若是不嫌弃,请随我去雅房休息,也好给这位兄台疗伤。”
潘辰受到了惊吓,现在可没什么主见,看了看柳氏和祁墨州,祁墨州自然是没话说的,关键看柳氏,只见她左右看了看,经过这么凶险的一闹,如今船舱中的普通百姓肯定都害怕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的人了,再去也不方便,这些人既然救了他们,那便不会害他们,扶着潘辰的胳膊,对那年轻男子说道: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如有打扰,还请见谅。”
年青男子看着像是豪爽之辈,对柳氏和潘辰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就随那些义士门去到甲板的东头雅间处。一个抱孩子的妇人走出,脸上忧心忡忡的,看见浑身湿漉漉和满身是伤的祁墨州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将孩子交给了身旁的婆子,上前对潘辰说道:
“原来是你们啊。”
潘辰抬头看了看她,不正是白天和她在甲板上说话的那个带孩子的妇人嘛。牵动了下嘴角,虚弱的说道:“多谢夫人和相公相救。”
那小妇人赶忙摇手:“不用客气,路见不平罢了。我相公是性情中人,最看不惯恃强凌弱了。”
那年轻男子从旁解释:“不是恃强凌弱,你知道想要杀他们的是些什么人吗?我瞧着那打扮,十有八、九像是朝廷的鹰犬,如今祁氏当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看见一回朝廷鹰犬,我就杀一回!”
那男子话音刚落,屋子里其他人就跟着附和,潘辰被扶着坐在了临近窗边的太师椅上,这才感觉有些不太对,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天地会的那些人似乎也是这么说的,而他们既然称朝廷暗卫为鹰犬,那就说明,他们要么是遭受朝廷迫害的侠客,要么就很可能是反朝廷组织了。
潘辰此刻的感觉那可真不是一个‘尴尬’可以形容的。尤其是当他往旁边面无表情的祁墨州看去之后……咳咳,要是他们知道,现在坐在他们面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就是他们反朝廷的祸首皇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只可惜,祁墨州现在是次体人格,要是他主体人格出现的话,发现自己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居然待在一群反贼中间,那感觉应该也挺酸爽的吧。
“来来来,随我进来换衣裳,我让人泡了些姜茶,娘子先喝一些,郎君身上的伤,我再让人替他包扎。”
那妇人很是热情,将潘辰带到了她的房间内,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给她替换,潘辰谢了又谢之后,终于将身上的湿衣服换过,那妇人又替潘辰递来了一杯姜茶,潘辰接过去喝了几口,果然感觉身上热乎了许多。
“我叫旺春,夫家姓宁,娘子贵姓啊?”
那小妇人对潘辰热情的问道,潘辰喝茶的动作稍微顿了顿,小声回道:“我姓潘,在家行七。夫家……”姓祁这个话,潘辰可真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啊。
见潘辰有些犹豫,那小妇人一听就笑了起来:“哦哦,原来那位是入赘你家的?”
潘辰抬头一愣,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说,那小妇人见潘辰脸上露出不解,不禁抿唇笑道:“嘻嘻,哪有出嫁的女儿,婚后还说自己娘家姓的?”
潘辰简直要给她的这个解释拍手了,就连她都没有想到还可以这么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然后就低头继续喝姜茶了,小妇人见她这样,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入赘女婿不光彩,不好意思是正常的。
潘辰把一杯姜茶喝下肚,身上就暖烘烘起来,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潘辰和旺春对视一眼,潘辰猛地站起来就往房外去了,就看见祁墨州阴沉着脸,要往潘辰先前所入的房间方向来,身后有个老大夫手里拿着绷条,那位救他们的宁相公看见潘辰出来,过来说道:
“我让大夫给他疗伤,他不肯,一个劲儿的要找你。”
潘辰不好意思的对宁相公福了福身子,然后走到那老大夫身边,接过老大夫手上的东西,拉着祁墨州坐到椅子上去,祁墨州看见潘辰安然无恙,便也就安静下来了,潘辰将他的上衣除了,然后用热水给他擦洗伤口,期间旺春似乎将她和祁墨州的‘入赘’关系告诉了宁相公,宁相公也表示理解,坐在祁墨州身边的椅子上,对他们说道:
“在下姓宁,名玉绡,常年混迹江湖中,这位兄台身手极其了得,不知是不是某位江湖义士?”
祁墨州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就猛地一动,潘辰吓了一跳,赶忙凑过去吹了吹:“是不是弄疼你了?”
然后才回过头对宁玉绡道:“不好意思,我夫君从前是我家的护院,入赘到我家做了上门女婿,并不是什么江湖中有名的义士,再加上他天生不喜多言,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宁相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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