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烟别去琢磨生门,他就有时间来认真筹划。
君墨这状态很不对,如今他顺从着,他都想要将他永远禁锢,若是反抗……只怕会出大事。
所以……得慢慢来。
楚暮云睡得很舒服,这种全然放松的情况,对他来说简直是从未有过。
而醒来又是君墨温柔的亲吻。
感觉到唇瓣间细细地碰触,楚暮云胳膊微抬,懒洋洋地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又向上送了送。
君墨环住他的腰,因为他这无意识的依恋而有些冲动,吻着的力道不再那般轻柔,探进口腔后,他侧头,让亲吻变得深入激烈,吮吸之下换来了怀中人低低地呻吟声。
楚暮云只松松垮垮的披了件外衣,那衣服是深色的,材质顺滑,在光亮照耀下会微微反光,趁着那白皙的肤色,额外的诱人。
君墨吻着他,楚暮云毫不掩饰情动的模样,主动迎合的姿态勾的人心脏震颤。
即便是这般放纵了一个月,君墨也没能抑制住胸腔里的渴望,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很冷静、很理智。他也知道这样是错误的,是不对的,可是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哪怕一切都是误会,哪怕阿沐是深爱着他的,可是被腐蚀掉的内脏却没法因此而愈合。
它们已经黏腻成了一团肮脏的腐物,拉扯不开,拼凑不起,也没法丢弃,只能放置在那里。让他眼睁睁看着,进而……想要满足它们。
爱情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相守在一起,缠绵在一起,日日想着对方,念着对方,享受着每一天,过着最舒适的生活,不就是所有恋人的梦寐以求吗?
他现在做的,就是这样。
似乎 ……又没什么不对了。
君墨着迷的吻着身下人光洁的后背。大概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楚暮云的身体瘦削很多,没有之前的力量感,却充盈着另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皮肤细致地像散着光的冷玉,情起时又会蒙上一层迷人的薄红,像太阳初升时的云朵,那般白雾之下的红特别柔软、特别朦胧,又特别的让人渴望攥在手心。
君墨以前最喜欢从前面进入他,因为他想看着楚暮云,看他黑色眸中浓浓的爱意,看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看他纵容他宠溺他的神态……
可现在他更喜欢从后面。
因为这漂亮的后背会因为巨大的刺激而紧绷出额外诱人的弧度,像拉满的弓,似乎再用力一点儿就会无力承受,而松一下又会冲向另一种极限,这种迷人的姿态让君墨获得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说不出来,但却让他一次比一次的渴望着,无论怎样都觉得……还不够。
如今楚暮云的体力非常差,这样放纵的运动过后,又会昏睡过去。
君墨会带悉心的为他清洗,还会用非常特殊的手法给他按摩,让他全身放松下,同时……也是在活动着他因为久不下床而越发僵硬地腿部肌肉。
隔日醒来,楚暮云定会看着君墨,以及他准备好的食物。
楚暮云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十分享受的品尝着他给他带来的东西。
吃到一半,楚暮云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昨天那果子还有吗?”
君墨道:“想吃吗?”
楚暮云说:“味道很好,很甜。”他冲着他笑了笑。
君墨忍不住吻了下他扬起的嘴角:“你喜欢的话,我去给你寻。”
楚暮云回吻他:“也不用那么麻烦,你准备的我都喜欢。”
君墨素淡的眼中升起了一丝温柔:“不妨事,你休息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楚暮云却不想放他走了,一个接吻就让他血液窜动,四肢百骸都升起一阵又一阵的酥麻,那羞于启齿的地方更是如同猫抓虫爬一般的难受着。
“阿墨……”
君墨伸手按了按,楚暮云发出细碎的呻吟声,只见他微微垂首,长发顺着肩膀滑下,白皙的后颈像待人采摘的花朵般细腻迷人。
君墨吻了上去,给了他最舒服的体验。
等楚暮云再醒来,床前已经摆着那皮薄多汁的果子。
君墨给他剥了皮:“要吃吗?”
楚暮云明显是很高兴的:“好。”
吃了两个后,他就停了下来,君墨问:“可以了?”
楚暮云似是恍惚了一下,靠在君墨身上,声音有些轻飘:“阿墨,和你在一起真好。”
君墨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楚暮云伸手,他握住了君墨的手,稍微一转,十指相扣。
楚暮云嘴角的笑意充满了实实在在的幸福感:“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太好了。”
君墨和他相握的手蓦地用力。
第190章
说完这话,楚暮云似乎是累极了,眼睫微颤,又睡了过去。
君墨没出声,只这样安静着抱着他。
一切都向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阿沐不会离开他了,也离不开他了,他们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而这样的生活,阿沐也是喜欢的。
似乎很好……
可莫名地,过去的很多画面突兀地跃进他的脑海中。
初遇时,他需要仰望他,阿沐俊美、优雅,嘴角的笑容自信洒脱,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惊人的魅力,让人心悦诚服。
阿沐强大、博学广识,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懂,他总会笑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溢满了鼓励和支持,像在期待着也像是在等待着他成长……
哪怕是被那样可怕的病痛折磨时,阿沐也从未有过丁点儿软弱的模样,他一个人默默承受着,坚韧的姿态像寒冬中的松柏,任霜雪压顶仍傲然而立。
君墨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也许是初见,也许是日日相处,也许是他含笑对他说:“……就当我穷极无聊,挑战一下‘不可能’吧……”
瞬间,那个用着温和语气说着这般狂妄言语的男人充斥了他的脑海。
凌沐,那才是凌沐。
君墨猛地抱紧了怀中的人,垂下的眸子里有一丝不安闪过。
——他是不是毁了他?
——哪怕压制了天灾之体,他是不是仍旧毁掉了身边的人。
君墨的面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白皙,冷静的,却又病态的。
楚暮云是真的过得很混乱,虽然是他刻意沉迷,但也有些分不清晨昏日夜了。
当然,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示弱、服从、沦陷其中,再适当的给予一定的心理刺激,正常情况下会出现两个走向。
一是让施为者放松警惕,不再那般步步逼紧,进而就有了可把握的空隙;二是让他念起旧情,心软之下开始动摇,同样的也就有了可掌控的时机。
楚暮云倒是没理会君墨到底是什么走向,他留意到的只有……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了。
虽然气力仍是没办法动用,但精神状态却好多了,不再终日浑噩,清醒的时候总算比昏睡的时间多了。
君墨向来极擅掩藏情绪,他仍是那般模样,悉心照顾,温声细语,面上似乎是冷淡的,可一双眸子里却只有楚暮云。
两人的生活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改变,仍是那般的与世隔绝,度蜜月般的享受着精神和肉体的无限欢愉。
时候差不多之后,楚暮云开始‘生疑’了。
“阿墨……我们在这里多久了?”这日,楚暮云于朦胧中醒来,忽然问道。
这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君墨轻抚着他的后背,缓声道:“应该有小半个月了。”
楚暮云轻叹了口气:“这么多天了,怎么这伤仍不见好。”
他伸出手,略微运了下功,却发现气田一片空荡。
君墨眸色微闪:“不只是剑伤,你在万象宫的时候,应该被谢千澜做了些什么。”
楚暮云微微拧眉。
君墨又道:“谢千澜擅幻术,最会迷人心智……而这方面的伤害,一时半会儿不好痊愈。”
楚暮云不再疑惑,只微叹道:“……是我识人不清。”
君墨轻巧的换了个话题:“要不要吃东西?”
楚暮云笑道:“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我这都快成老爷子了。”
君墨略微顿了一下。
楚暮云微微起身,看起来精神不错:“我下床走走,一直病着也不利于身体康复。”
君墨轻声道:“也好。”
说完,他先一步下了床,小心地给楚暮云穿好了外衣。
楚暮云微微笑着,等着他伺候他。穿戴齐整后站到了地上,楚暮云却蓦地腿一软,站都没站稳。
君墨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楚暮云眉心紧蹙,显然是有些难堪的,但他很快就收了神态,笑道:“……真是在床上待太久了。”
君墨安慰他:“适应下就好了。”
“嗯。”楚暮云虽然腿直颤,身体也很难受,可却还是强撑地向前走。
不多时,他额间密布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可是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抱怨一句。君墨看在眼中,却没说什么——药是他做的,作用是什么他最清楚,楚暮云正在承受着什么他也很明白。
可即便这样,只要精神上自由了,这个男人就绝对不会屈服,不会向任何事任何人屈服。
君墨心底那不堪的念想又开始蔓延……他真的能得到他,真的能生生世世不让他离开他吗?他留得住他吗?
君墨微微垂眸,默不作声地陪着楚暮云。
走到后头,楚暮云已经汗湿了后背,面色也不正常的惨白着,君墨终于开口道:“歇歇吧,不急在一时。”
楚暮云轻吁一口气:“嗯,慢慢来,总归是大病一场,哪有那般容易恢复。”
他虽身体虚弱,但却眉清目朗,面上没有半点儿怨怼,只有一股说不出的韧劲,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起那暴风雨后的朝阳,虽眼下一片狼藉与破败,可希望却仍挂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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