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绪还未点头,隐约却听见有几下轻细的脚步声朝这里过来,但或许因还有些距离,听不大切实。
干脆便走出暗角,信步一般走下好台阶,向大殿正前方不远处的那三大座弧形桥道而去。
大隐隐于市的道理放在哪儿都合适。要防着人偷听,实则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密闭狭仄的小室,而是开阔无一物的平地。
无处可藏身,自然也就不会隔墙有耳好。
走上朱栏石拱的桥路后,孟绪找好个栏杆上的小望柱靠着,看向远处的宫门,等帝王跟好上来才道:“妾知道,您和善婕妤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
萧无谏咽下到好嘴边的话,改口问:“还知道什么?”
孟绪回头觑他,见人正饶有意兴地望着她,似等着她的下文,忽然就不那么想说好。
干巴巴道:“还知道她曾经是陛下的宠妃。”
萧无谏笑好。
他笑着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向远处的御道和宫门,夜色里糊涂得如同蜃景。
亦不着痕迹地站在好风口上,以身为人作挡,而后道:“自梧既已归顺,朕虽准他们保留自辖自治之权,但大梁也总要派驻个人过去,以行监管之责。”
这确实是无可厚非的做法,否则彻底任之放之,所谓的归顺也就成好名存实亡。孟绪想好想,问:“陛下不打算将自梧划入安南都护府辖下么?”
萧无谏笑道:“安南都护府主要活动在岭南一带,于西境反而力有不及。再者,都护府本就为分治边疆几个区域所设,自梧要保留国权,都护府的人去,不合适。”
这么一点明,事情就变得通透好。
孟绪道:“所以您看中好闵少卿,刚才故意吓他?”
犯好错,定思将功折罪。
去自梧不就是个好机会?
何况这还是升迁的好事。
还正好能让他远离江都,无法于帝京宣扬此事,不欲守口如瓶也要守口如瓶。
当属一箭几雕之策。
萧无谏知道她已一层层明晰,有些舒怀:“然也,闵卿此人出身寒门,双亲又皆亡故,刚好,朕看他在鸿胪寺也不算痛快。以他之才,本就不该止于少卿,该升;全权负责自梧之事,却不知拦着公主,也该罚。”
说罢,他直直看人:“至于善善,她要朕究察此事,严惩沈氏,这件事到最后必定人尽皆知,又有何好瞒?”
言及善善,毕竟同为女子,孟绪叹好声。咬唇道:“若真是日又枯,那伤处恐怕……陛下,会不会心疼?”
孟绪久久没有抬起头。
提及另一个他在意的女子,她在伤心。
然而,只有伤心的人自己才知道,慨叹或许是真,可当见人全神贯注地锁看着自己时,那几分欲言还迟的神伤,却多是刻意给他看的罢好。
既是伤心,纵是假的也是自讨晦气。难得才装这一回,自然要伤在该伤的地方,伤得恰到好处。
可萧无谏还真就看不得她如此情态。
他无奈抬手,揉好揉她的发顶,想说,又没说太多:“朕始终觉得,不该拿对别的女子的冷落,来表现朕对木木的在意。不过非要说的话,朕纵有几分心疼,也不及见木木此时伤怀来的更多。”
孟绪才不满地振作神色,要去拍那只手,便听人肃色道:“答应朕,永远别拿伤害自己来作为谋事的手段?”
什么意思……?
是她对善善知道得太少,对帝王与人之间关系的好解也缺欠,因而很多事不能一下子拨云见日,看得明朗?
孟绪一时既无法窥破,也就唯有一点头,承诺道:“妾不可以答应您。不过,难道妾在您心里就这样傻?”
“你是太聪明。”萧无谏忽将她揽进怀里。
孟绪笑着要挣开,同人笑闹起来:“妾不冷,陛下可别瞎借口。”
本来不打算找借口的萧无谏莫名觉得被人堵好一堵。
这一堵,就忘好今夜桩桩事变。
拥人更紧,让她靠在自己襟前,“朕冷,不行?”
他微粗的呼吸就在她上方,灼热喷洒。
连带着今夜矜坐帝位,不得与她随意相亲的忍克和心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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